王连成虽然家有悍妻，有贼心没贼胆，但他劝酒和为难人着实是一把好手。两人坐下还没到二十分钟，聂小雨就被他灌了十几杯酒，而且杯杯都能找到必喝的理由。
聂小雨知道再这么喝下去，自己今晚恐怕得横着出去，便找了个借口去了卫生间，准备去吐一下。
可王连成好像没打算给她歇气的机会，五分钟不到就找了过来。
聂小雨十分反感，却又不能得罪，只能用手加快催吐。直到感觉自己好受了一点，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出去。
这些年来，不管面对怎样刁钻难搞的客户，她的脸上始终都会挂着职业的微笑，绝不会让人看出她的真实情绪。这是做他们这一行的生存手段，也是必备技能。
王连成正抽着烟，隔着烟雾瞧美人儿，就更心痒了：“聂小姐没睡好吗？眼底的黑眼圈挺重的，要不要跟我去楼上养养生松快一下？”
聂小雨回答的滴水不漏：“不了王总，来之前嫂子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懂点事别跟您聊太久，说您最近身体不好不能熬夜，得早点回家。”
聂小雨撒了谎，但这个谎想必王连成也没法拆穿，因为他根本就不敢给他老婆打电话求证真伪。聂小雨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拿他老婆当挡箭牌。
王连成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马上就想到了新的借口：“那……关于两个孩子打架的事情，聂小姐总得抽点时间跟我聊聊吧？”
聂小雨知道，这是王连成对她拿他老婆当挡箭牌的反击，而她却没了后招，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当然，我……”
“许总，您怎么在这？”
这时，男厕所门口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两人顺着惊呼声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另一边抽着烟的许霆舟。
那么……刚刚她和王连成的谈话，他是否也听到了？
“唔……刚喝了点酒，出来透透气。”许霆舟用磁性的声音回应了跟他打招呼的人。
王连成想和寰宇实业搭上关系已经想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随即走过去跟许霆舟打招呼道：“许总，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应酬？“
许霆舟看向王连成，似乎已经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你是？”
“连成家居的王连成，之前咱们在一个酒会上见过。”
王连成朝许霆舟伸出了手。而他的视线却好似被后面的人给吸引住了，就那么任由王连成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王连成回过神来，目光忍不住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两位……认识？”
聂小雨在想要不要借着许霆舟脱身，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些胃疼了。
可她的犹豫，在别人看来更像是一种避嫌，好像恨不得立刻把两人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牵扯。
许霆舟没说话，似乎刚刚的失态，只是因为被聂小雨的美貌吸引了。王连成正要替他介绍，就听见聂小雨小声的说道：“对，我们是高中同学。”
王连成这下傻眼了，本以为最好欺负的人，却有着最硬的背景关系，他哪还敢继续撒野使横，随即就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聂小雨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但还没忘了为刚刚未经他允许的逾矩行为向他道歉：“抱歉，我有点喝多了。”
许霆舟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继续装不认识。”
装不认识？
聂小雨被酒精严重扰乱的大脑，有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昨晚在林珊珊生日会上她装不认识他的事情。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按道理来说，他不是应该比她更希望她装不认识他的才对吗？
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不允许他和女人有过多牵扯，万一被威胁或者被缠上，就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我这边也结束了，我让司机送你？”
聂小雨还在神游太虚，却被他的话给猛地弄回了神：“不、不用了，许总，我自己可以……”
“没关系，走吧。”
聂小雨还想说什么，许霆舟已经迈开腿往前走了。对于可能即将成为她客户的人，她会有一种天生的顺从感，几乎是立刻就跟上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