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谨慎地进入洞中，只见洞内金光闪耀，一尊神像矗立其中。
姜千瑶问洛凡尘：“师兄，这块神像不会就是福泽山的山神吧？”
整个洞内非常宽阔，只有这一尊神像。
这是合理怀疑。
洛凡尘颔首。
“应该是。”
姜千瑶看着那尊神像，是一只九尾狐狸。
姜千瑶好奇地走近神像，刚迈出几步，周围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
下一刻，神像的光辉变的无与伦比的亮，让她和洛凡尘两人被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汝等来此所求何事？”
洛凡尘和姜千瑶睁开眼，就看到原本伫立的神像变成了一只端坐的巨大的狐狸。
有四条尾巴在她的身后摇着。
狐狸天生威严，那张狐狸面不怒自威，却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感。
以及，巨大的荒凉感。
姜千瑶看着它，询问：“你是福泽山的山神？”
对方缓慢的阖了下眼眸。
“是本尊。”
姜千瑶急切的开口：“那你知道福泽山的山民的遭遇吗？你知道整片福泽山一片荒芜，他们无法生存吗？”
她的话询问完。
是许久的沉默。
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本尊知晓。”
“然，本尊无能为力。”
姜千瑶急了。
“为什么，你不是福泽山山神吗？”
对方缓缓的说：“百年前，福泽山被魔族偷袭，本尊耗费大半修为驱散了魔族，保福泽山平安。本尊在那场战役中受了重创，法力全失。”
“本尊只能把本体藏在这个被上古神封印的山洞里休养生息。”
“本尊现在的实力很弱，无法冲破封印结界。本尊的子民……”
山神的语气里都是无奈和悲痛。
姜千瑶听的不是滋味。
她没有错。
百年前她舍弃了自身的修为击退了魔族。
保护了一次福泽山。
如今，不是她不想保护，而是她无法保护。
姜千瑶想到她是神像的时候明明有九条尾巴，可是现在她只有四条了。
“所以……那场战役让你失去了五条尾巴？”
传言，九尾狐的九条尾巴相当于九条命，也相当于她的修为。
它在那场战役里，失去了五条尾巴？
“非也。”山神摇头，“是本尊急切了，赌了人性，本尊输了。”
姜千瑶：“什么意思？”
“那场战役本尊只是消耗了法力和修为，只要修养百年，本尊就能重回巅峰。然，山民需要本尊的守护，本尊选了一条捷径的修行方式，想要快速休养生息。”
姜千瑶一头雾水。
“什么方法？”
一边的洛凡尘解释：“传言，只要找到传说中的九尾狐，就可以完成一个夙愿。而九尾狐帮助别人完成夙愿，她就会失去一条尾巴。”
姜千瑶狠狠的皱眉。
“所以，她帮助了五个人完成了夙愿？这就是她说的修行？这不是好事吗？”
洛凡尘对姜千瑶摇了摇头。
福泽山山神说：“本尊的尾巴帮他们完成夙愿以后，只要他们愿意回来把尾巴还给本尊，本尊的修为即可恢复到强盛时期。”
姜千瑶瞬间明白了。
“那五个人，没有一个把尾巴还给你？”
“没有。”
姜千瑶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山神都已经帮他们完成夙愿了，只是让他们把尾巴还回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
洛凡尘解答她的疑惑。
“九尾狐的尾巴是她修炼的天地精华也修为集中，关键时刻，可救人一命。拥有九尾狐的尾巴，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你觉得，几个人会把尾巴还回来？”
姜千瑶明白了。
所以这就是九尾狐说的赌人性。
人性这东西，确实经不起考验。
九尾狐觉得，她帮助对方完成了夙愿，只是让对方把尾巴还回来而已，很简单。
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重回巅峰，保护福泽山的山民。
却没想到，这是一个根本完不成的修炼。
因为，人心难测。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尾巴飞到了她和洛凡尘的面前。
“既然你们进来了，本尊就要完成你们一个愿望，拿着这条尾巴，对本尊许愿。”
这是九尾狐自己选择的修行。
只要有人进入山洞，她就要完成对方的愿望。
姜千瑶看了看面前的尾巴，又看了看洛凡尘，脸色涨的通红。
“师兄……”
进来完全是洛凡尘的功能，她就是顺带的。
而且洛凡尘的实力在她之上，他若是抢，她没有任何与之争夺的能力。
而且……
退一万步说，这条尾巴对洛凡尘比对她有用。
但是这条尾巴，她也想要。
洛凡尘轻笑了一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满脸的宠溺。
“无妨，给你。”
“真的？”
姜千瑶惊喜的抬头，漂亮的杏眼里是满天星辰。
洛凡尘微笑的颔首。
“真的。”
姜千瑶得到了洛凡尘的许可，她不客气的抓住了尾巴，看着山神。
“任何愿望都可以吗？”
山神阖眼。
“是的。”
“那我希望你能恢复到实力巅峰，保护好福泽山的山民，让他们平凡无忧的过完一生。”
山神阖着的眼猛然睁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下一刻，姜千瑶直接就把狐狸尾巴还给了她。
紧接着，山洞里金光大盛，山神原本被压制的修为蹭蹭蹭的开始猛涨。
山神的身形逐渐变得庞大，九条尾巴重新摇曳生姿。
她恢复到了巅峰的修为。
山神瞬间变成了一个妖娆绝美的女人，她潋滟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山神被困在结界里一百多年，遇到了不少人，像姜千瑶这样心思纯粹的修道之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走到姜千瑶面前，眼中满是感激。
“小姑娘，你为何如此？这世间之人大多贪婪，你却将这珍贵之物归还于本尊。你可知，本尊许诺你的愿望，有多珍贵？你这一生，只有这一次的机缘。错过了，便不再有了。”
姜千瑶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只求一个安心。”
这是她对容奶奶的承诺。
姜千瑶没注意到，一边的洛凡尘看着她的眸子，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