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一次。

裴弈直接扯开她的外套拉链。

“你根本不爱我。”程锦没有反抗的动作，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你只是想发泄欲望。”

裴弈：“你只配这样。”

程锦：“对，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想要通过身体征服你，被你踹掉之后我已经清醒了，今天我陪你做了，你会爱我吗？你只会更加轻贱我，认为我是个你勾勾手指就过来的舔狗。”

裴弈：“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的爱。”

程锦：“既然我没资格，你能不能别碰我？”

“如果你今天碰了我，我鱼死网破去找周夫人告你强x。”她此时表现得像是宁死不屈的战士。

裴弈停下动作打量着她，良久后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松手，转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

程锦脑袋里紧绷着那根弦终于放松。

她动手整理好外套，拉链刚拉好，就听见裴弈问：“郑凛叙是你什么人？”

程锦：“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裴弈：“为什么以前不说？”

程锦：“我说过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是你不信我。”

她停下来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从来不信我。”

裴弈：“你不配。”

程锦：“我知道我不配，你不用这样反复提醒我，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裴弈：“和原野保持距离。”

程锦嗤笑出声。

裴弈：“听不懂？”

程锦：“听得懂，做不到。”

“他对我很好，很真诚，就算知道我那样不值钱地倒贴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人和他保持距离？”

裴弈：“程锦，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程锦：“那你杀了我吧！”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抬起脚踹向了茶几，茶几被踹得歪了，嘎吱一声格外刺耳。

茶几上的水杯应声落地，碎成了几片。

程锦上去捡起一片玻璃抓在手里，锐利的玻璃将她的手割破，瞬间出了血。

裴弈眉眼一沉，站起来走向她。

“来啊，你拿着它杀了我！”程锦拿着那片玻璃往裴弈手里塞，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背。

程锦浑然不觉，“反正我活着又没有什么意思，与其被你这样轻视不如死了痛快。”

程锦的情绪失控得厉害，动作也不受控制，裴弈狠下心来将她狠狠压在了沙发上，夺过她手里的玻璃扔出去。

他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按住她后颈，身体贴上她的后背。

后颈处剧烈的疼痛让程锦的理智回归了一些，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安静的客厅只听得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一个粗沉，一个紊乱。

程锦：“放开我。”

裴弈：“疯够了？”

裴弈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一眼就看到她流血的那只手，衣服的袖口都红了。

程锦也是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她刚才太用力，口子很深。

程锦走神的时候，手突然被抓了起来。

定睛一看，裴弈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医药箱。

他找出来药水对着伤口喷了两下，程锦疼得表情扭曲，忍不住呻吟。

裴弈：“怕疼就别自残。”

裴弈拽起了她的袖子，她的手臂露出了一截，上面清晰地留存着几道疤。

程锦正好也看见了，嘲弄地说：“上次之后我就记住了，你对我从来不会心软。”

裴弈肩膀一僵，眼神又一次冷却下来。

这张楚楚可怜的脸，配上出神入化的演技，稍不留神就会落入她的圈套。

缠好纱布，裴弈准备松开程锦，却被她轻轻抓住了手腕。

“你的手也伤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上那伤口，“我帮你吧。”

第151回送你

裴弈面无表情看着她拿起药水喷在他伤口上，一口气喷了五六下。

药水刺激性很强，皮肉被刺痛，即便是裴弈这种忍耐力极强的人都疼出了汗。

一滴汗水落在程锦手指上，她停下来认真看了下裴弈的表情：“……很疼吗？”

裴弈：“谁教你这么上药的。”

他的气息很沉，声音粗哑，听得出来是在忍着剧烈的疼痛。

程锦脸上的表情茫然又无辜：“我以为喷得多就好得快。”

裴弈：“缠纱布。”

程锦“哦”了一声，拿起纱布给裴弈手上缠了一圈，期间不小心又按到了他的创口。

裴弈疼得呼吸一紧，程锦看到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有些自责：“……我好像真的不太会。”

裴弈：“缠好贴上。”

程锦照做，勉强给他把伤口遮住了。

她随手把医药箱收拾好：“放哪里？”

裴弈指了一下衣帽间的方向。

程锦抱着医药箱去了衣帽间，转身之后脸上的担心和自责顷刻不见，嘴角淡淡扬起。

打击报复谁还不会啊。

狗东西不让她痛快，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刚才的情绪失控是真的，被裴弈激起来的，莫名其妙失控之后，身上肌肉有点软。

早晨吃的东西都吐了，肚子也很饿。

程锦放好医药箱以后去了餐厅想找点吃的。

结果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鸡蛋和水之外没看到别的东西，外面更干净了，零食都没有。

程锦这才想起来，之前新闻里好像说裴弈现在和詹语白住在一起了。

程锦只能空手回到客厅。

一回来就看见裴弈像看犯人一样审视着她，然后发出质问：“你在找什么？”

程锦：“肚子饿，想吃东西。”

裴弈：“……”

程锦：“你还有事么？我想回去吃饭了。”

裴弈：“点外卖。”

程锦：“……”

她并没有什么兴致跟狗东西一起吃饭，但更没兴致和他吵架，于是点了两人份的外卖。

——

程锦点的是葱油拌面和生煎包，还有中份的炒青菜。

她饿得不行，拿好外卖直奔茶几，在客厅就把外卖盒子全部拆了。

裴弈看到这一幕之后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

程锦扔给裴弈一双筷子就不管他了，端起葱油拌面开始吃。

吃两口面条之后她又想起了生煎，撕开店家配的醋包倒在了装生煎的盒子里。

一瞬间客厅就被醋的酸味儿侵占了。

裴弈的眉头皱得更深，手指掐了一下眉心。

程锦顾着吃东西，根本没看他。

直到饥肠辘辘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程锦才注意到裴弈复杂的神情。

她停下吃面的动作舔了舔嘴唇：“你不吃么，我点了双人份。”

听见程锦的声音之后，裴弈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正常多了。

程锦吃完东西心情不错，话也多了：“这家店好吃。”

裴弈拿起一次性筷子打开了餐盒。

和程锦比起来，他的表情明显没那么享受。

程锦之前就发现了，裴弈吃东西好像只是为了活下去，再好吃的东西都没办法让他有情绪上的波动。

这个人真的太无趣了，跟他分享都觉得扫兴。

还是原野比较有趣，如果她跟原野分享好吃的，原野肯定特别捧场。

程锦刚想到原野，原野的微信消息就来了。

原野：【我下午见合作伙伴路过芝乐坊，想吃什么？】

后面还贴心地配了张菜单。

程锦在菜单上勾勾选选，挑中了三样给原野回过去，后面发了个小狐狸鞠躬说“谢谢”的表情。

她聊天聊得投入，根本没注意到裴弈一直盯着她的手机看，聊天窗口的内容被他尽数看去。

裴弈放下餐盒和筷子，转身就往楼上走。

程锦听见他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没吱声，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已经习以为常。

裴弈走了正好舒心，程锦直接盘坐在地毯上继续吃外卖。

刚吃完，门铃响了。

程锦蹙眉起身，打开门铃监控看了一下，门口的人是徐斯衍。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开了。

徐斯衍看到程锦出现在这里，脸色蓦地一僵，视线向下移，就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纱布。

程锦开门就往里走了，徐斯衍紧绷着下颚走进来，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醋味儿。

转眼一看就看见了茶几上的一堆外卖盒。

徐斯衍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裴弈有洁癖，他是不可能看人在客厅茶几上吃外卖的。

徐斯衍：“你怎么在这里？”

程锦早就猜到他会这样问，她没回答，因为余光瞟见裴弈下楼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看着还是人模狗样的。

徐斯衍走上去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裴弈，两个人换了个眼神，像是在避讳程锦在场。

程锦没兴趣知道他们说什么：“我能走了么？”

问题很明显是问裴弈的，但徐斯衍的面色却是变化最厉害的，他立刻看向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