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下堂妇的小说-(明真赵延卿)完整章节阅读
才的逼迫更叫我胆寒。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作,不敢上前,却也没有勇气迈出房门。
对于我的反应,赵延卿仿佛并不意外。
他哼笑了声,没再说话,只抬脚向我迫近。
蓦的,那股熟悉而凶狠的气息铺天盖地……
随着裂帛声,我被赵延卿重重推倒在案几上。
霎时间,案上书本洒落了满地。
剧烈碰撞之下,就连茶碗也摔得粉碎。
分明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可我却觉像眼前是黑暗的,脚下虚浮得落不到实处。
时间更是漫长得像是过去了百年……
良久,地上潺潺的茶水渐渐清晰,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像是冬日凛冽的风,刮得我浑身颤栗。
我双手撑着案几,木然望着一片狼藉的桌面,想要掉泪,却发觉眼眶早已干涸。
赵延卿的手覆在我双肩,携带着余温的骨节像是沉重的大山,压得我要喘不过气来。
我微微动了动,想要从他手中脱离。
赵延卿的力道却更重了些,那双大手,死死将我压住。
片刻,见我并未再有挣扎的意图,他才缓缓松弛,继而又从身后将我拢住。
温热的薄唇,轻轻贴到了我耳畔。
像是发泄过了怒气,语气比先前要平和许多,一边把玩着我的衣带,一边轻言细语的唤我名字,似有几分道歉的口吻,低语道,“阿真,我方才下手重了些。”
“以后不会了……”
呵?
以后不会?
他先前在景园时,也同我说以后不会了。
可如今,却因着不知在哪儿憋了火,便将怒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是啊,高高在上的容王殿下,在我这样一个身份低微,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面前,自是可以任意发泄的。
哪怕,惹他不高兴的不是我。
我颤抖着,缓缓抬起手,拨开了他的胳膊,又找回散落在地上的鞋子。
继而,缓慢的,木然的向他行了一礼,“殿下,若无其余的事,妾身便先下去了。”
话毕,我便转过身,艰难的往外走去。
然而,抬脚之际,赵延卿的手却再次落到了我的腰际,缓声道,“真娘,我一会儿让李嬷嬷送衣裳过来。”
“你……休息一会儿。”
情-欲过后,赵延卿的声音又恢复了过往清润。
未等我言语,他索性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浑身瘫软,即使想要挣扎,却也没有力气,只得任由他抱着。
窗扇依旧紧闭着,随着细碎的声响,很快,那些洒落的书籍都归宁了原位,地上的水渍和碎片也被清理干净。
我再睁眼时,已然是午后。
暗沉房内,不知何时透入了一丝光线。
明媚的光晕下,赵延卿削瘦的身影映入眼底。
在日光的映衬下,他原就俊美的侧颜被照耀得更加夺目。
那清隽认真的容色,瞧着仍是一派清寒的,温润公子的形象。
倘若,不是他今日发了狠的折磨我。
或许,我真的会信了。
“阿真,你醒了?”
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赵延卿放下了手中折子,倏的转过头来,继而又站起身,慢慢的向我走近。
伸手轻抚了下我的面颊,柔声道,“饿了没?想吃些什么?”
吃什么?
我现在哪里还能吃得下去?
想到早晨那一幕,我此刻还心有余悸。
我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漠然道,“妾身都可以,随殿下。”
“阿真……”他低低唤了我一声。
那双深暗的眼眸里浮出一抹愧色,垂眸看着我片刻,说道,“今日是我太冲动了些,叫你受苦了。”
“你若有气儿……”
“也可……也可罚我。”
第117章、疏离,谢殿下体恤
罚他?我怎敢?
他乃皇族,乃着站于权力顶端的摄政王。
而我,不过是一介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寻常百姓。
他赵延卿若想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若说先前,我尚还觉得他待我有几分情意,那么如今,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些所谓的情意,原也只是见色起意,随意践踏。
倘若我是京都里那些名门贵女,赵延卿哪敢这样对我?
我从来明白这个道理,却因着他昨日的片刻温柔,迷失了双眼。
然此时,却是彻底的清醒过来。
再没有奢望,也愈发有了自知之明。
抬眸对上赵延卿好看的眉眼,我轻摇了摇头,仍是没有情绪的应他。
“殿下说笑了,妾身怎敢罚您?”
我心中冷笑,支起身子缓慢的坐了起来。
见状,赵延卿立即伸出手扶我。
我厌恶他,无意识的便想推开。
但下一刻,我又想到了明儿,想到了赵延卿昨日警告我的那些话。
我,不过寄人篱下,哪资格耍脾气?
自要乖顺,听话,懂得讨好他才是。
为母则刚,以及心中强烈的怨恨,令我克制住了本能的反应。
我缓慢的将手落到了他的胳膊上,强压着心中的厌恶,孱弱的,假意借力,任由着赵延卿将我扶起。
此时的房内,窗扇微微敞开,阳光愈发艳丽。
那原先阴冷凌乱的长案,书籍整齐,深色的桌面,被光色染上了一层暖意。
一眼看去,是那样的安静祥和。
而这间原本弥漫着寒潮气息的内室,也在暖色的映衬下,变得格外的正常,且平添了几分宁静与悠闲。
诚如它的主人一般,分明骨子里是那样的扭曲阴森,转瞬之间,却又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副绝世的,世外桃源一般画卷。
此时的赵延卿,是那样的平和,那一举一动,与周围的环境十分相衬。
反倒是我,褴褛的衣衫,斑驳的伤痕,凌乱发丝,活像是一只从地狱深处爬上阳间的厉鬼。
随着赵延卿渐渐将我腰身扶起,浑身的疼痛也愈发清晰。
许是察觉我的痛感,赵延卿的手微轻了些。
继而又取了枕头放在我腰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咽了下去。
只抽回手,轻轻在我发丝间揉了揉,岔开了话道,“阿真,你且坐一会儿,我去取些药来。”
话毕,他便转身往外走去。
然,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
温声又补了一句,唤我道,“阿真,我ᵂᵂᶻᴸ并非在拿你撒气,我也从未认为你低人一等,更不曾觉得你可随意践踏。”
“我只是……”
他眉眼微蹙,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暗色,一副欲言又止的口吻。
顿了顿,又叹息道,“算了,这些事往后我自会与你解释清楚。”
“先擦药吧……”
清朗和善,温润如玉。
不得不说,赵延卿愿意哄人的时候,是颇有些手段的。
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感觉到那股轻柔的善意。
但很可惜,这样的手段,对我再没有任何作用。
如今再面对他,我除了依附的虚伪恭顺,再无其他。
更不会因着他些许温柔,便再次心动。
因而,面对他的体恤,我已然是一潭死水,一具没了灵魂的空壳。
抿唇望了他一眼,我仍是淡漠恭顺的态度。
“妾身谢殿下体恤,原是妾身太过娇气,坏了殿下兴致,倒还要麻烦殿下了。”
虚弱无力,柔和却并无半分情绪的语调。
听了就叫人愧疚,叫人心疼。
赵延卿纵然只当我是个玩意儿,却也多少会有些怜悯之心的。
听得我这番恭敬言辞,他瞳孔微微颤动了下,眼底浮上了些许心疼的颜色。
似想说什么,动了动唇,最终却只低叹了口气,转而便踏出了内室。
再进门时,他手中多了一小罐子药膏。
雪白的陶瓷罐子里是暗红色的膏体,揭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在周围弥散开。
赵延卿垂下眉眼,用拇指将那暗红的颜色尽数涂抹到我身上。
锁骨,脖颈,腰际,甚至面颊……
清凉的渗透感,在春日的暖阳中,一点点的,席卷了我身体每一寸皮肤。
这样清凉感,令我身体的痛楚缓解了许多。
涂完了药,赵延卿又将床头备好的衣裳递给我。
他知晓我不愿叫人瞧见这副狼狈模样,并未叫李嬷嬷亦或是其他人进来伺候。
没了旁人相助,我费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整理好。
待我踏出内室时,李嬷嬷已在外头候着呢。
而赵延卿,已然不知所踪。
宽广的正厅内,那梨花木方桌上,摆满了菜肴。
每样的分量不多,却都极为精致。
李嬷嬷见我出门,赶忙迎了上来。
一边上扶我,一边温和的笑道,“夫人,这些啊,都是殿下特意吩咐庖厨为您准备了,大都是些青阳县菜肴。”
“您啊有所不知,先前在青阳县时,殿下特地命那庖厨跟着本地人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