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热文小说无处寻觅-陆思衍晚晚无处寻觅小说是什么名字
,你让我将她打发到哪里去?」
「咱俩喜好相同,不成我替你收了?」那人哈哈大笑。
心骤然转紧,我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半晌,只听陆思衍淡声道:「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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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见英华郡主,是在围猎场上。
那是陆思衍少有的几次带我参加宫中活动,闲暇之余他突然来了兴致,要教我张弓射箭。
就在我抱着他胳膊撒娇不肯学时,英华郡主走了过来,柔柔弱弱地叫了声木时哥哥。
当时还说了什么早已忘了,只记得陆思衍听到这个称呼当即便冷了脸色,严肃道:「郡主早已及笈,再用孩童称呼怕是不妥。」
然后便再没看她,只敲打着我的肩和胳膊笑:「再抬高些,全身上下没一处硬骨头,胳膊怎也这么软。」
我忙着应付陆思衍,自然也没注意英华郡主的脸色,直到第二日再见,她叫住了我。
「你便是王爷的那个通房?」
我点头称是。
「以色侍人,终难长久。」她一脸不屑。
我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郡主教训得是,奴婢姿色一般,哪里可以与郡主相比。」
英华郡主当即愣在原地,想了想估计明白了我在拐弯骂她,正欲发作,越过我看到了后面的人。
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委委屈屈唤了声王爷,便行礼离去。
「如今倒是出息,连郡主都敢顶撞。」他走过来,佯装生气,脸上却带着明显笑意。
我抬头委屈:「不是你教我的?在外受委屈便是丢你的人。」
那还是他第一次带我出去见人的事。
我被几位贵女为难,说话皆难听得很。
他那次很生气,问我为什么一声不吭。
我低着头:「嬷嬷说让我守本分,要不然便是给王爷丢人。」
他似是觉得好笑。
「你是我王府的人,出门若被人欺负,才是给我丢人。」
那时候,也不是没幻想过。
可后来才明白,其实那只是所谓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并不是什么喜欢。
但围猎场上他对英华的态度,到底还是让我的心当时又生出些涟漪。
也许是想印证什么,那天用午饭时,我夹起一片鱼肉放在他盘中,试探地叫出那四个字。
「木时哥哥,吃鱼。」
那也是第一次,我不是在无人的黑夜叫他的字。
木时哥哥。
他怔了下,突然扔掉筷子,抬眼冷冷看我。
我感觉自己手都在发抖。
谁知下一瞬,我整个人便被他抱起扔到了榻上。
「吃饭时都敢撩拨我了?那便别吃了。」
结果那日别说中饭,晚饭都差点没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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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正妻,王妃,到底还会是英华郡主。
而我呢?待我年老色衰,他没了兴致,最终怕也逃不脱英华郡主那句「终难长久」。
陆思衍回京后很忙,自他回来后,我也基本不再出门。
这天,我看着成日摆在桌上的点心,突然有些疑惑。
「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小食,还未吃完?」
秀儿捂着嘴笑:「姑娘还不知道啊,这是王爷知道姑娘爱吃,专门遣人又从江南送来的,夏日炎热,光保鲜都要费不少心思。一路为了快,更是不知换了多少人和马,每隔三日便日夜兼程送来一些,只为姑娘可以吃到最新鲜可口的。」
突然想到一句诗。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唐明皇到底是爱惨了杨贵妃,不惜冲破世俗的枷锁,将她捧在手心。
可陆思衍对我呢?
傍晚时分,他回来用晚饭,我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想学骑马。
「日头太盛,暑气也浓,过些时日吧。」
「你总是骗我,」我生气道,「夏日热冬日冷,秋日又说风大,总归就是不让我学!」
「骑马危险,你总想学这做甚?」他不以为意。
「秋日不是有围猎吗?其他家女眷,还有英华郡主都会,就我不会。」
说完,我抬眼偷偷看他反应。
他听到英华的名字,脸上也没甚波澜,只淡声道:「你是你,她们是她们,你和她们比什么?」
「哦。」我失落地放开他,坐在一旁别过头。
「吃饭。」他说。
「不想吃。」我小声说。
他叹气一声,将我重新捞回怀里:「真是惯得你,你且看看整个京城,谁敢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看?」
「我过段日子还要走,运河没修完。这几日倒是有些闲工夫,不是喜欢听戏吗?陪你去?」
「真的?你能陪我一起去?」我目露惊喜。
他点头。
这其实已经算是他挺大的让步了。
我见好就收,重新抱住他脖子,余光瞥到桌上的点心,想了想道:
「你知道吗?我最近读了篇挺有意思的话本子。」
「恩?」
「就讲啊,以前有一个皇帝,他的妃子想吃荔枝,然后他就让人从好远的地方给她运荔枝到宫里,一路换了好多人和马。」
我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呀?反正那么多好吃的,就让妃子吃别的呗。」
他看过来,依旧是深不见底的眸色,可我知道,他定能听懂我的话外之音。
「点心好吃吗?」他开口。
「啊?」我愣了下,「好,好吃啊……」
「哦,」他压下我的头,眸色加深,「我尝尝甜不甜。」
……
搭起台子都不唱戏,原因只有一个,唱戏之人并不愿开口。
翌日清晨,我去他房间取进宫蟒袍,却发现院中金笼里,换了一只新鸟。
侍从向我解释:「之前那只啄了王爷的手,被王爷扔了。」
「也是可惜,」我叹道,「都养了那么久,毛色那么亮的可少找。」
「咳,其实都一样,」侍从笑道,「还不都是靠王爷这鸟食,这鸟可比人吃的还金贵,是王爷从东北和西南派专人采的谷物,以特定比例混合,再采每日朝露做水,您看这只新的,刚买来还灰溜溜的,现在这毛色不也养起来了嘛。」
「畜生嘛,都一样的,只要讨得主人欢心,麻雀也能变凤凰,也不是非哪只不可,您说是不是?」
我笑笑:「是啊。」
是啊,原来他不只对人会这样。
突然就有点自嘲。
宋时微啊宋时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
你对于他,和这鸟有什么区别呢?
唯一不同,就是鸟和你逗他开心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你又到底妄图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