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辩解了！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聂衡还想对她说什么，但周心彤还等着造血干细胞救命，他不能浪费时间和她废话。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开机啊！”

他近乎于暴怒的冲白衣几人吼，脸上戾气尽显。

“不，萧聂衡，我求你……不要……”

聂姒鸾泪水盈盈，低声地祈求着。

萧聂衡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一切都晚了！”

聂姒鸾忽然想起来，是了，她打了动员剂，什么都晚了，求谁都没用。

白衣四人被吼的身子一震，手忙脚乱地去开机。

宋源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萧聂衡这个样子，暴怒的一张脸通红，五官变了形，太可怕了，就像从地狱出来的魔鬼。

当年白洁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

“萧聂衡，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恨你！”

聂姒鸾撕心裂肺地吼，声音凄厉，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恨意，死死地瞪着萧聂衡。

萧聂衡通红的双眸也瞪着她，他心中何尝不是怒恨交织。

聂姒鸾缓缓地从萧聂衡身上收回视线，脸上一片颓败之色，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珠一转也不转，仿似失去生气的木偶。

他，谋杀了她的孩子。

她已，心如死灰。

萧聂衡离开了房间，白衣四人继续盯着机器，半点也不敢松懈。

宋源既担心着聂姒鸾，可又不忍心见她这副颓败的样子。

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说到底，他是萧聂衡的帮凶。

觉得无脸面对她，宋源还是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经大亮。

萧聂衡站在落地窗前，双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大海。

海是那么的蓝，而他的眸子却是一片红。

此时他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宋源静静地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敢打扰他。

四个小时后，宋源的腿都站麻了，他悄悄地活动了一下。

而萧聂衡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雕像。

白衣四人终于出来了。

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保温箱，向萧聂衡报告：“顾先生，采集了两百毫升的造血干细胞！”

萧聂衡还是望着窗外，闻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四人相互看了看彼此，萧聂衡不指示，他们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能站在原处。

过了一会儿，萧聂衡似乎才反应过来：“赶紧送过去！”

一开口，声音已经沙嘎的不成样子。

四人中的两人便赶紧拎着保温箱离开了，另外两人回了房间。

别墅外，那辆印着红色“十”字的车开走了。

萧聂衡终于收回了视线，脚步一动，踉跄着差点摔倒。

宋源赶紧过去扶住他，并将他扶到沙发边坐下。

双腿酸麻的像过电一样，久久恢复不过来。

萧聂衡紧紧拧着眉，双唇干裂的出血。

宋源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宋源便把水放在茶几上，仍然静候在一边。

那间房内，聂姒鸾双臂上的针管已经拔了下来。

她脸色惨白如纸，双眼无神，眼皮耷拉着。

不仅双臂没有感觉，连心都是麻木的。

白衣两人想喂点水给她喝，她却将嘴巴闭的紧紧的。

好想就这样死掉。

茶几上，萧聂衡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来电显示“亚文”。

萧聂衡看也不看手机一眼，只是那样呆坐着。

他不接，严亚文仍然持续不断地打来。

最后，萧聂衡的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黑屏。

严亚文打电话干吗，他再清楚不过。

造血干细胞送过去了，他肯定怀疑是从聂姒鸾的身上采集的。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跟周心彤的配型相合。

而那份文件上，有聂姒鸾摁的手印。

萧聂衡对聂姒鸾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可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还有什么用？

客厅里安静的吓人。

宋源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厨房做了点吃的。

意料中的，萧聂衡不吃。

而聂姒鸾也不吃。

一直到晚上，这两个人都滴水未进。

一个坐了一整天，一个躺了一整天。

宋源暗暗摇头，这两人不是在折磨自己，折磨对方吗。

白衣一人来到客厅，小心地看了萧聂衡一眼，见他闭着双眸，没敢冒然开口。

宋源朝他轻轻点头，他才鼓足勇气，怯怯地报告：“顾先生，陈小姐不吃也不喝，这样的话……不利于明天的采集……”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他是担心，她的身子会撑不住。

萧聂衡缓缓地睁开眸子，沉声道：“那就撬开她的嘴巴，喂下去！”

白衣一人为难地道：“这……这……不行……”

强灌强喂，不是虐dai人吗。

萧聂衡忽地厉声：“怎么就不行？连这么点事也做不好吗？”

他凌厉的眸子一片血红，死死地瞪着白衣一人。

白衣一人被吼的身子一颤，连忙道：“我……我去试试！”

说完，转身飞快地走了。

萧聂衡等了一会儿，忽地起身，沉着脸，大步朝那间房间走去。

宋源赶紧跟上。

“陈小姐，你身子很虚弱，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的了，你好歹吃一点！”

白衣两人一左一右，一人端着一碗粥，一人拿着一杯果汁，轻声地劝着聂姒鸾。

可聂姒鸾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萧聂衡进来，见她这副样子，当即便爆发了。

他一把推开白衣一人，俯身过去，紧紧抓住聂姒鸾的肩膀，死死地瞪着她，幽深的眸子似要望进她的眸底。

“聂姒鸾，你想干吗，想死？没那么容易！给我吃！”

聂姒鸾的眼底一片死灰。

她扯了扯干裂的双唇，眼神空洞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萧聂衡一手捏开聂姒鸾的嘴巴，一手拿过白衣一人手中的果汁，强行灌进她的嘴里。

“给我喝，喝下去！你要是死了，谁救心彤的命！”

他双眸血红，寒眸淬冰，声音里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将她凌迟。

果汁灌进她的鼻口，她鼻子里吸进了果汁，被果汁呛住，咳嗽不止，浓浓的窒息感包围着她。

她出于本能地拼命挣扎着，无力地抓挠着萧聂衡的手背，只挠出几道红印。

而萧聂衡像疯了一样，还在给她灌，丝毫没注意她的反应。

宋源三人都看呆了，萧聂衡这是想弄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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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他发誓，护她

宋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拉住萧聂衡：“顾总，您去歇着，让我们来喂就好！”

他要是说聂姒鸾要被呛死了，他一点也不会在意。

白衣二人赶紧上前，一人拿过萧聂衡手里的杯子，一人拿毛巾去擦聂姒鸾嘴角和脸上的果汁。

萧聂衡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房间。

出去前，只记得果汁从聂姒鸾的嘴里和鼻子里喷出来，她剧烈地咳嗽着，脸色痛苦。

他的心，忽然就疼了起来。

宋源拿着薄毯，轻手轻脚地盖在了萧聂衡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萧聂衡这种睡姿。

他侧身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也埋进了膝盖里。

这不是聂姒鸾的睡姿吗？

有几次他去她的病房，都看见她这么睡。

宋源在心里哀声叹气，又去房间看聂姒鸾了。

而萧聂衡并没有睡着，他的心，疼的难受。

连续几夜没睡，一定熬的生病了。

白衣两人守着聂姒鸾，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还是不吃不喝。

几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明天采集完造血干细胞，给她输营养液了。

这个夜晚，特别的漫长，像几个世纪那么长。

聂姒鸾的手臂终于有了知觉。

她的手缓缓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泪水从眼角滴答而下。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好傻，怎么就信了萧聂衡的鬼话！

周心彤才是他的心头肉啊！

他为了救周心彤，不惜伤害她的腹中肉，她的宝贝疙瘩……

他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的孩子！

过往的甜蜜、幸福，全都成了笑话。

她自嘲又痛苦地扯着唇角，以孩子为代价，她才终于肯相信，终于肯承认，萧聂衡对她冷血、无情。

他连许柏生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她终于醒悟，悔悟，萧聂衡不是许柏生，永远也不会心疼她。

她早该明白这一点的，却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做白日做梦。

可怜她的孩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另外两个白衣人就来了。

萧聂衡仍然蜷缩在沙发上，一夜未动。

两人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