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我去意已决，你别再浪费时间了。”姜嫚知道他想谈什么，一口回绝。

　　季璋一脸懵懂地看看姜嫚，又看了看华瑾南。

　　华瑾南的目光再次落在季璋身上，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蠢蠢欲动。

　　见姜嫚依旧无动于衷，华瑾南耐着性子道：“先让季璋去你办公室待会儿，我占用不了姜小姐多少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姜嫚只好把季璋安排到自己的工位上。

　　怕他坐不住，姜嫚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游戏网站，让他先打游戏消磨时间，临出门又向何珊交待了几句。

　　何珊拿出自己的小零食送给季璋，还为他倒了杯白水。

　　不到五分钟，姜嫚折腾出一身汗，不由得感叹：养孩子可真麻烦。

　　绘图组隔壁是间小会议室，姜嫚跟着华瑾南的脚步走进去。

　　姜嫚立马表态：“我才疏学浅，当初如果不是华总提携，根本进不了华霖。人贵有自知之明，华总就别再勉强我了。”

　　“姜小姐和季璋很熟？”华瑾南忽然提起季璋。

　　姜嫚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季璋这么感兴趣。

　　“因为季律师的关系，我和季璋还算熟，但也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这孩子从小缺乏母爱，很黏女性长辈。”

　　华瑾南眉头紧蹙，“阿延这么忙，陪他的时间也不会多。”

　　“确实。”姜嫚的脑子瞬间卡壳，想不出下一句该怎么说。

　　“阿延把他呵护的很好。在锦城养了六年，我只听人提及过他的名字，却始终没有见过。”华瑾南忽然转身，摁了摁太阳穴。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很快，姜嫚想起正事儿，忙道：“华总，你如果还要劝我留在华霖，就免开尊口吧。季延平时对季璋管得很严，我想早点办完离职手续，把季璋送回去。”

　　“姜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被个人恩怨冲昏头脑。”华瑾南转过身来，“想必你还不知道，只要是华霖的离职员工，无论以后多优秀，再想回华霖的可能性为零。”

　　“那又怎样！”姜嫚耸肩，“华总是不是觉得，我在外面混不下去的时候还会回来？”

　　“你是学室内设计的，离开华霖，凭你一己之力，很难再找到与它实力均等的公司……”

　　华瑾南嗓音醇厚，语速不急不缓，极具穿透力，却没能说进姜嫚心里。

　　十几分钟后，姜嫚回了绘图组，华瑾南失望地拨通季延的电话。

　　季延反倒安慰他，“她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工作，做为局外人，我们只能试着提醒，然后尊重她的选择。”

　　“姜嫚现在一头撞南墙上，不头破血流是不会后悔的。”华瑾南忽然笑了声，“阿延，你儿子也该上小学了吧？明明都在一个城市，我却没见过小家伙。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饭，带上他也让我认识一下。”

　　“华总手下三家上市公司，日理万机，怎么有闲情逸致见一个小孩子？”那边的季延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紧张起来。

　　“你是知道的，太太只给我生了三个女儿。听到谁家有儿子，我是打心眼里羡慕，更何况是你的儿子？”

　　华瑾南的话很是耐人寻味。

　　“算啦，小孩子玩心重，一场饭局根本坐不下来。就算我逼他，他也不会去。”季延话锋一转，“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约饭失败，华瑾南有些失落，但想到隔壁的季璋，心情立马敞亮起来。

　　走出会议室，他听到绘图组传来姜嫚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

　　“工作时间竟然把孩子带到公司，你要离职了，其他同事还要工作呢！鉴于你这种行为，我会扣掉你半个月薪水，以儆效尤！”

　　是个沙哑的女声，华瑾南有些印象，好像是财务部主管田悦。

　　“华霖员工守则第一百三十三条上清楚写着，带孩子或者宠物来公司罚款三百。田主管扣我半个月薪水，依据的哪条哪款？”

　　这是姜嫚的反驳声。

　　“没有哪条哪款，就凭我是财务主管就有这个权利！”田悦的声音本就不好听，急起来像面破锣。

　　华瑾南喜静，讨厌嘈杂，走到绘图组门口，看到田悦伸手扯住季璋推了一把。

　　季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被姜嫚抱住。

　　“你有本事朝我来，对着孩子撒什么气！”姜嫚把季璋护在身后，撸起袖管。

　　绘图组几名同事怕她们发生肢体冲突，忙上前把两人隔开，并劝起来。

　　此时此刻，华瑾南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

　　他阔步走进绘图组，喊道：“田悦，跟我去趟人事部！”

　　办公室内立马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华瑾南身上。

　　“华总，您怎么来啦？”田悦瞬间换了一副笑脸，讨好地问。

　　华瑾南眸光犀利如刀，带着田悦去了人事部。

　　姜嫚忙给季璋一个拥抱，柔声安慰：“别怕，那就是条疯狗，没打狂犬疫苗那种，大人她欺负不过，专门欺负小孩子。”

　　“那个阿姨好凶。”季璋何曾受过这种打压，捂着心口惊魂未定。

　　何珊也来宽慰他，递过来一小盒芝士饼干，“小伙子，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谢谢阿姨。”季璋接过，礼貌地道谢。

　　“姜嫚，你的离职手续已经走完了。”一个正浏览公司内网的同事说道，“华总真是雷厉风行，田悦不光被免职，还被公司除名了。”

　　办公室内顿时沸腾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上次姜嫚被调去后勤部就是田悦的手笔，姜嫚听到她被除名，心中积了多日的郁闷也散了。

　　被除名可比主动离职严重得多，以后，田悦在锦城怕是很难再找到像样的工作了。

　　姜嫚点开电脑网页，看到自己的离职手续已走完，与大家道别后抱起收纳箱，带着季璋去了停车场。

　　华霖，这个曾经承载她梦想的地方，马上就要离开了，她心中很是失落。

　　季璋帮她拉开车门，她把收纳箱放进去，正准备招呼季璋上后车座，华瑾南从电梯间追过来。

　　“姜嫚，等一等。”

　　姜嫚刚愣住，季璋就朝华瑾南跑过去，华瑾南伸手把他抱在怀中。

　　也就十几米的距离，季璋有些喘。

　　“季璋有哮喘，华总你帮他顺一顺胸口。”姜嫚提醒完华瑾南，就急着把副驾驶车座放平。

　　华瑾南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腾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季璋心口，抚起来。

　　“让季璋来我车上躺一会儿。”姜嫚朝他们喊了声。

　　季璋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我没事儿，就是跑得急了点。”

　　华瑾南忙把季璋抱过去，小心放到座椅上，弯着腰继续帮季璋顺胸口。

　　“谢谢华叔叔。”季璋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好感爆棚。

　　华瑾南看季璋的目光满是疼惜和温柔，“是不是生下来就有哮喘？”

　　“是啊！老季说我三岁前经常犯病，有好几次如果不是怀礼叔叔帮忙，我就完蛋了。”

　　季璋的呼吸渐渐恢复如初，脸上的苍白褪去，开始有了红晕。

　　“这么小就饱受哮喘的折磨，真是受苦了。”华瑾南抚摸着季璋的小脑瓜，一脸慈祥，“叔叔也有哮喘，年轻时经常犯，这些年调养得当，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