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听话乖巧，学习又好，喂，你知不知道，我们班有好些男生暗恋你的？”

　　从前的记忆不断闪回，我后知后觉地想起，当初的确有一两个对我要好的男生。每每顾文琛欺负我，他们都会站出来，替我出气。我还以为，那是他们心怀正义，为我主持公道呢。

　　“那又怎样！他们还不是早早结婚，只剩下作为被暗恋对象的我，孤单一人！”

　　沿着台阶走进当初的教室，老吴还罩着臃肿的羽绒服为高三学生补课。等到下课，我和顾文琛走过去，老吴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欣喜：“顾文琛啊，你怎么又来了？今年还是一个人？”

　　顾文琛把我推到老吴面前，老吴忙不迭拿起眼镜戴上。

　　“老吴，猜猜我是谁？”我想，毕竟十几年过去，我很少回学校看看，老吴肯定没那么容易猜出我来。

　　“哈哈哈哈，顾文琛，你小子行呀！原樱可算被你追到手了！”老吴得意地笑起来：“当年我就觉得你这小子藏着心思。不错不错，可喜可贺呀！”

　　“不，老吴，其实我们不是——”我还没说完，就被顾文琛抢白了：“老吴，走吧，喝一盅！”

　　老吴看上去跟顾文琛很是熟稔。坐下来一问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只有顾文琛每年去看老吴。

　　“我可没想到，顾文琛你这小子，有良心，年年来看我。你往年都是孤身一人，今年终于告别单身了。原樱，你不知道，顾文琛这小子，对你长情呀。”几杯酒下肚，老吴的话匣子打开关不住了：“依我看，顾文琛高中那会儿就对你有了心思。”

　　我冲顾文琛撇嘴：“是啊，就知道见天欺负我。老吴，当年也没见你怎么治治顾文琛。”

　　老吴咂咂嘴巴：“怎么没治！我那时候可是苦口婆心呀，顾文琛这小子油盐不进，一根筋啊。其实我后来问了，对吧，顾文琛，你还记得我拷问过你吧。”

　　顾文琛急忙塞了一嘴巴羊肉打马虎眼：“是呀是呀，不过那会儿我都快大学毕业了。哈哈哈哈！”

　　“那又怎地！你小子总算是认了，对吧？什么时候办酒席，记得请我，我给你们当证婚人。”老吴敲敲桌子：“顾文琛，要不是我提点，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你这小子，思想可真够犯抽的。人家喜欢一个人是付出，你喜欢一个人是整蛊。有句广告语怎么说来着，不走寻常路，是吧？两位新人！”

　　老吴的话是真是假？顾文琛真的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打转，问还是不问？

　　饭局结束，老吴红光满面走了。我刚上车，顾文琛从手提包里拿出那本陈旧的笔记本，塞到我手里：“原樱，你不是早就想知道我写了些什么吗？打开看看吧。”

　　我双手抖抖索索，如看书一般翻开第一页。挺拔规整的字迹，娓娓道来一段段往事。

　　“我前桌的女孩叫原樱，梳着高高的马尾，明明长得乖乖巧巧的，为什么要梳那么高的马尾！哼，我一会儿就拿剪刀把她的发绳剪断。（补充：果然还是披头散发的她看起来比较协调。）”

　　“完蛋！我中邪了，怎么一看到原樱，就忍不住想捏捏她带着婴儿肥的脸。肉呼呼的，贼可爱呀。（补充：没捏到，被她的同桌护住了，哼！）”

　　“其实我今天挺后悔的，在原樱裙子上涂红墨水的确太过分了。我想我跟她是不是冤家路窄，为什么总想惹她生气呢。”

　　“什么嘛，小气鬼！过生日又不请我！整个小组的人都请了，居然不请我！我都准备了礼物哎，原樱，你个小气鬼！本来不想整你的，哼，你等着，哼！”

　　“哈哈哈哈！搞笑，老吴今天问我跟原樱是不是在谈朋友。不过是一句“我爱你”，哪能扯上这么多联系。要不是知道三脚和阿七暗恋原樱，我才不会说呢。哼，我就是要气气这俩家伙。玩暗恋，幼稚！”

　　“我居然没有考上原樱那所大学！唉，没有整蛊原樱的大学真是生无可恋！”

　　……

　　“很奇怪，高中时说对原樱说‘我爱你’无比顺口。跟舒娅谈到现在，我居然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谜之害羞，我到底怎么回事？”

　　……

　　“我又去看老吴了。老吴肯定是喝多了，鬼扯！我怎么会喜欢原樱！不可能！我那时候只是年少无知，觉得整她比较好玩而已。年后就毕业了，我跟舒娅，前途未知。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跟她之间少了点什么。”

　　我的眼眶渐渐湿润，把笔记本递给了顾文琛。满满的青春记忆，一幕一幕徐徐拉开。那些被顾文琛折腾得鸡飞狗跳的日子，现ʝƨɢ在想来，也充满欢笑。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青春期的男孩，被叛逆的情绪误导，完全觉察不出自己真实心意？不单跟自己的情感作对，还跟喜欢的那个人作对。而他完全不知，这一切的行为，却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只不过，这种极具让人反感的示爱方式，逼迫我在心里不自觉地给他划了一道屏障，阻止他走到我心里来。

　　或许，这就是我们年少时的爱情。因为不懂得正确传输心意，而给原本可能会出现的美好结局，增添了无数道关隘。

　　顾文琛俯身过来，眼神逼得我无处可躲：“原樱，你这个胆小鬼，现在总算知道我心中所想了吧？”

　　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然：“我哪里知道，不过是一本过去的陈年旧账罢了。”

　　“那好，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二十四章 命运终究报以微笑

　　猝不及防，顾文琛的手已经伸来，定定按住我的双肩，头随之一偏，温热的双唇堵住了我的嘴。我双手无法动弹，两条腿使劲乱蹬。攀在我肩上的大手使劲一搂，我紧紧贴着顾文琛的胸膛。

　　顾文琛不依不饶地亲吻着我，温热的气息让我心烦意乱。我渐渐放弃了抵抗，任凭这温柔一点一滴侵蚀我的双唇。虽是早春二月，寒意未散，而我却仿若置身花园，满腔心绪早已迫不及待，开成了一树繁花。

　　“原樱，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顾文琛在我耳边反复低语，喷出的热气几乎灼烧我的耳膜。他渐渐松开双手，满目深情地看着我，脸颊泛起红晕。我迎着他的目光，不再躲闪，急急拷问：“顾文琛，你什么时候觉察自己真的爱我？你确定这一次不是为了整我？”

　　“哈哈哈哈！我说你这脑子，能不能不要在关键时刻犯抽？”顾文琛依然柔情蜜意地凝视着我：“要我说，这小半年的，憋死我了。敢情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当你的知心大哥吗？我每天都要克服无数次将你扑倒的冲动呀！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对你有感情，跟舒娅分手之后才后知后觉。然而，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却得知你已经跟程亚军在一起了。也许是机缘巧合，集团将我分派到A市打理禾禾酒店。到了A市，我刻意在阳光小区买了房子，刻意监视你和程亚军的一举一动。你拖着行李箱来禾禾酒店那天，我刻意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我知道，那时你已经将生活过成了一团乱麻，能不能接受我还是个问号。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你走出情感和工作的迷雾森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