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小说岑沛顾柔阮梦云 种田婚约免费完结版
他最近真的越来越嚣张,每次带回家的东西他都嫌不好吃,嫌我穷,但又皱着眉头全都塞进肚子里;有次我忘记烧水留给他喝了,他硬是一天都没喝水,说井里的水不干净;就前两天下班晚了一刻钟,他直接冲到医馆门口瞪着纠缠我的病人,把人瞪走了才算完。
回家路上还一直给我脸色看。
我实在是,不想上班下班都给人当孙子了,给他开了一服药,连喝三天就肯定能活蹦乱跳。
还有一刻钟就下班,我像往常一样掰着指头算时辰。
医馆里已经空无一人,新来的伙计都在拖地了,我也收拾收拾包袱准备去猪肉铺淘点边角料给家里的祖宗吃。
这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靠近,我暗道不好,目光移向门口,就见男主抱着岑霖,身后跟着女主,火急火燎来到医馆:
「大夫,大夫,求你救救孩子。
「孩子已经发热整整两日了,全然不见好。」
我的脑子轰地一下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孩子被二人抱往内室。
机械性地迈开脚步朝室内走去,模模糊糊听左大夫不耐烦道。
「无非是外感风邪,邪热壅肺,小阮,先去熬一剂麻杏石甘汤。」
「左大夫,请先等等。」见岑霖满头大汗,时不时咳嗽,虽然声音很轻微,但已经能够隐隐听出嗓子里是有痰的。
「麻杏石甘汤并非最佳汤剂。」
我急忙摇头,上前去想要替岑霖把脉。
「阮梦云!霖儿到底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可胡乱阻止。」岑沛拂开我的手,一边对左大夫说道,「求大夫救救孩儿。」
左大夫也是第一次被我反驳,还是在病人面前,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让另一个学徒去熬药。
我拉住学徒,「左大夫,孩子喉咙里已经有痰,麻杏石甘汤不是最佳药方,射干麻黄汤最宜。」
「这……」岑沛见我焦急的表情也有些动摇,站在我和左大夫中间左右为难。
我也趁机摸上了孩子的脉,与我预估的情况差不多,便立刻起身熬药。
「岑大哥,阮姑娘学医不到一年,怎可和行医多年的左大夫相比,你真是糊涂了。」
岑沛为难的表情让顾柔不解,立刻出声点出我和左大夫的不同之处。
我一着急就忘了原身从未学过医,本还在为难的岑沛,此时也更偏向于左大夫。
「请左大夫为霖儿医治吧。」
左大夫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哼得一声道:
「才在我这里学了几个月,就想出师了,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可我也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走到后院去熬药。
麻杏石甘汤不太适合化痰,大夫往往会根据病人属性增加一些药物,我还是要尽快为岑霖熬出更适合的药。
左大夫的药和我的药差不多时间熬好端进来,左大夫气得直接拂袖走人,嘴里说着,「看你们是要听老夫的,还是这个学徒的。」
顾柔没想到我如此执着,上前来劝说我,「阮姑娘,我知道你也很为霖儿着急,但你只学了几个月的医术,我和孩子父亲实在是不敢相信你。」
岑沛听了这话,终于下定决心,将左大夫的药端起来要给岑霖喝下,我想上前做最后的挣扎,却被一只脚绊倒在地。
滚烫的药泼在我的领口,碗也摔破划伤了我的手。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岑霖喝下那碗药。
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灼烧感才弱了些。
真狼狈啊。
忽然两只宽大炙热的手,将我纳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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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未来皇帝陛下。
但我这一刻,确实脑子已经宕机,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帮我包扎好伤口:
「现在就回家吧?」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话,低沉却又带着攻击性,明明是简单的问句,我却觉得从耳廓到脚尖都酥麻到极点。
攥紧拳头,平复我的悸动。
「我把药抓给霖儿再走。」
皇帝陛下半扶我到内室时,岑霖正躺在顾柔的腿上不舒服地扭动,岑沛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见我二人进来,脸色又黑了几度。
观察了一下霖儿的状况,站起身来我便发现顾柔一直盯着皇帝看,她还打趣道:「阮姑娘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啊?
「这位公子知道你是这孩子的母亲吗?」
我给她翻了个白眼,将药递给了岑沛:
「霖儿回家后若还是咳痰,发热不退,可煎我这服药试试。」
接着转头对顾柔说:「我绝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刚才她一脚将我绊倒,我只当她是情急,没考虑后果,可指尖的疼痛又让我有些怒气无处可发。
「多谢。」
岑沛接过药,眼神在皇帝陛下身上扫视,「这位,阮娘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介绍个屁,我 TMD 手和脖子都要痛死了,我恨不得把你们都撞死,你还有空阴阳怪气。
我闭眼低头在心里辱骂了这些人二十秒,抬头准备随便给皇帝编个名字。
「我是梦云的相公,盛驰。」
身侧支撑着我的炽热身体挺起胸膛,左手则趁机与我的手十指相扣:
「你夫人害梦云受伤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是让你夫人也受一样的伤,还是赔二十两?」
语毕,便端起刚刚泡好的热茶,一副要对着顾柔泼过去的样子。
顾柔惊叫着躲到岑沛身后,岑沛也吓得直接蹲在地上,两个人狼狈成一团。
这滑稽的画面让我一下子忘了疼。
也忘了反驳他不是我相公。
其实我还有点沾沾自喜,这新相公真有面儿啊。
真拿到二十两后,我一下子忘了所有伤痛。
我爱财,财从四面八方来……
「你最近身体如何了?」
我坐在床沿,抬头亮出脖子让盛驰给我上药。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我忍不住发出笑声,扭动着躲开,又被他托着后脑勺离他近些:
「上药呢,忍一下。」
可炽热的指尖温度和冰凉的药膏让我更难以忍受,他浑身霸道刺激的檀香像是冬日的寒风一般不由分说地往我身体里钻。
「恢复得差不多了。」
看不见他的样子,我自然也就错过了他的表情,只当他恢复得很好。
「我最近想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了,你的身体状态可以远行吗?」
还在脖颈游走的指尖停止动作,他迅速背过我用帕子擦干净了手上的药膏。
接着松了口气,直接端着盆子要去屋外。
「我可以远行。」
话音刚落下,陈旧的木门就被他关得震天响。
狗皇帝,对我的门好一点!
你如果还这样以后跟着我都只能睡地上!
我帮他铺好被褥,就美美躺在床上,等他回来吹灯。
可不知怎的,困劲儿上来了,耷拉着的眼皮慢慢闭上。
算了。
明天再跟他商量一起动身搬家去京城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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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个时辰了。
盛驰还不见人影。
我昨晚给他铺好的被子,都没有翻开过的痕迹。
而我掌心触手生温的玉佩又清晰地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
他离开这里了。
连一声招呼都没跟我打。
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