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没有使用宝石做装饰，而是用棉线将白色干花缝制在上面模拟出海浪阵阵的模样。

隔天有一场盛大的舞会，到时候附近的贵族都会前往。

拿到礼服后女仆贝拉和谢迩一起服侍姜言欢试款式。

贝拉忧心忡忡地帮姜言欢打理头发，“小姐，你真的要穿这条裙子去参加舞会？”

“这条裙子有什么问题么？”

“它很好看，但是会不会太……”

贝拉有些犹豫，她想说没有珍宝装饰会不会看起来太穷酸，可是她又不敢将穷酸二字轻易说出口。

在佛瑞斯特工作的这几个月，她不知不觉养成了畸形的审美，开始和贵族一样有了宝石崇拜。

谢迩帮姜言欢穿好小皮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贝拉一眼。

这是他的母亲亲自设计并制作的裙子，花费了无数心血，他不想听到有人诋毁它。

姜言欢满不在乎地戴上干花耳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怕我穿成这样丢人是吧？”

“是……我们要不要换上那条翡翠裙子？也是鱼尾的。”

“衣服是我的陪衬，不是衡量我是否有价值的标尺，我穿什么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就是潮流本身，贝拉你信不信等舞会结束贵族的审美都会向我靠拢？”

贝拉没太听懂，但这不妨碍她觉得姜言欢的话有道理。

“我信，小姐的话我都信。刚才是我多嘴了，这身礼服和小姐非常搭，小姐一定是舞会上最耀眼的星星。”

舞会如期举行，姜言欢在谢迩的陪伴下迟到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舞会现场。

当她走进被水晶灯照亮的大厅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深深吸引。

低胸的设计凸显出她白皙的胸口，人鱼裙则勾勒出她诱人的腰臀比。

裙子上的干花不似珠宝死板，层层叠叠反而有种蓬勃的生机，它们组成海浪的式样，在裙尾绽放出朵朵浪花，随着香步移动犹如阵阵波澜。

姜言欢穿的鞋子也是克丽丝设计并制作的，小巧的贝壳挂在绑带的末端，移动时会叮当作响，悦耳动听。

“这是姜言欢？她怎么这么好看了，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她居然没有佩戴珠宝，难道佛瑞斯特要破产了？”

“什么破产，是人家审美更高级了。你们这些人天天往身上戴各种五颜六色的宝石真是俗死了，看看人家姜言欢小姐的装扮多新奇，多时尚。”

“可是这样和贫民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高贵不需要外物的装饰。”

一道温润的嗓音在喧闹的人群里响起。

手持香槟穿着白礼服的英俊男人从阳台的沙发上站起来。

他是朔尔施，当代最年轻的伯爵，今年二十八岁，未婚。

朔尔施穿越众人走到姜言欢身前，行过吻手礼后向她问好：“姜言欢小姐，好久不见，布伦特伯爵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伯爵记挂。”

“不知我是否有荣幸邀请姜言欢小姐跳今天第一支舞？”

“不胜荣幸。”

姜言欢将手搭在朔尔施掌心，与他一起走进热闹的舞池。

他们像蝴蝶一般在舞池中旋转，这时系统冒了出来。

系统：“乔乔，男主不开心了。”

姜言欢：“哦？”

系统：“他抿着唇，一直在看朔尔施扶在你腰上的手。”

姜言欢：“真是一个小气鬼，明明昨天晚上亲吻时我还让他摸了我的腰。”

系统：“说到昨晚，你们的晚安吻进行的越来越过分了，你们怎么能亲那么久，我都怀疑你们再亲下去就要忍不住滚床单啦。”

姜言欢：“我倒是想和他滚床单，但他肯定不会放任自己和我进行到那一步的。”

系统：“他现在想和你跳舞。”

姜言欢：“可是我不能和他跳舞。”

系统：“唉，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

一舞结束，姜言欢皎月般的身姿让在场所有男士疯狂。

他们挤到姜言欢身边，完全不顾自己的女伴还在现场。

“姜言欢小姐，我想邀请你跳第二支舞。”

“是我先来的，姜言欢小姐和我跳支舞吧！”

“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举办的赏雪宴吗？就在三天后！”

他们像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盯着姜言欢，这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姜言欢被他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冲到，不满地转过头，“我累了，不想跳舞。我需要去小阳台上休息一会儿。”

“姜言欢小姐去我那里吧，已经备好鲜花饼了。”

“鲜花饼也太寒酸了！我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还请小姐赏光。”

好吵，好烦。

朔尔施看出姜言欢不想和他们走，自作主张地替她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姜言欢小姐一起喝茶，诸位去约别的姑娘吧。”

“好吧好吧。”

没有人想和朔尔施过不去，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已然明白今夜姜言欢将是朔尔施的伴。

朔尔施把姜言欢带到他刚刚的小阳台上，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俯瞰整个院子的美景。

谢迩拿着姜言欢最喜欢的樱桃清酒走过来，沉默地把酒倒进酒杯里递给姜言欢。

朔尔施的目光从谢迩身上划过，“他是你的男仆？”

“对，他叫谢迩，前几个月刚来佛瑞斯特。”

朔尔施将酒杯递到谢迩面前，“请给我一杯，谢谢。”

和奴隶说话这么客气？

姜言欢对待朔尔施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

这位最年轻的伯爵似乎和其他贵族有些不同。

傲慢与偏见（14）

在剧情里姜言欢和朔尔施儿时见过几面。

贵族之间有走动很正常，他们算不得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系统：“朔尔施虽出身贵族，但他父母感情不好常年分居，他是被家里的女仆带大的。”

系统：“因为和贫民交流比较多，他不会像传统贵族一样歧视平民。”

姜言欢：“他又帅又有钱，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系统：“朔尔施看不上目光短浅的贵族小姐，他需要一位聪明有见识的女人做夫人。”

能遇到一个不同寻常的贵族真是难得。

朔尔施先行打开一个话题。

“几年不见，姜言欢小姐和我记忆里的小姑娘有了很大不同。”

一段共同的回忆是促进关系亲密的好手段，朔尔施很懂。

“上次见面时我才十二岁，六年过去了肯定会有变化嘛。”

“你今天的礼服很独特很漂亮。”

“多谢伯爵夸奖。”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叫乔乔吗？”

“当然可以啦。”

“冒昧问一句，乔乔可有意中人？”

“没有，伯爵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朔尔施勾起嘴角，随意找了个新话题盖过这段对话。

姜言欢在心里竖起警铃，“系统，朔尔施和女主有感情线么？”

系统：“原文没有写到这里，我帮你测一下朔尔施的数值吧。”

几秒钟后。

系统：“朔尔施果然有些喜欢你，以他的配置，原文作者应该是打算将他写成男二的。”

姜言欢：“甜甜的恋爱不需要第三个人加入，看来我要远离朔尔施了。”

姜言欢本就对舞会兴趣不大，现在又来了一个朔尔施，她随便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谢迩很安静，虽然他以前话也不多，但今日是格外的惜字如金。

走进天鹅堡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贝拉抱着正在咬她头发的小猫，告诉姜言欢浴缸里已经倒满热水，问她现在是否需要沐浴。

姜言欢摇摇头，让她先回去休息。

等贝拉带着两只小猫离开，姜言欢问站在她身后的谢迩：“你会跳舞吗？”

“不会，我没和姑娘跳过舞。”

贫民的生活没有这些消遣，他们的时间全都花在如何饱腹上了。

“想和我跳舞么？”

“你……要和我跳舞？”

谢迩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言欢。

姜言欢拿出唱片，“嗯，你喜欢哪首曲子？”

鬼使神差的，谢迩说出了姜言欢和朔尔施跳舞时播放的那首曲子。

“牵着我的手，揽住我的腰，今夜我教你跳舞。”

姜言欢被谢迩收入怀中。

舞会上最漂亮的小姐成了他的舞伴。

谢迩手脚僵硬，月光透过未拉窗帘的窗户倾泻而下，为他们几近重叠的两道人影勾勒出银色的轮廓。

乐曲轻柔舒缓，像暗恋的话语敲打在两颗砰砰跳动的心上。

音乐渐渐来到尾声，一曲舞毕，姜言欢依偎在谢迩怀里垫脚吻上他的唇。

月色被乌云遮住，似是羞于直视室内的剪影。

谢迩的手紧紧揽着姜言欢，纵情享受着旖旎的拥吻。

*

舞会结束后，贵族小姐开始争相模仿姜言欢的穿搭。

但习惯以宝石为灵感的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