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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连一枚都不给罢?
那便算她看错了人,以后连鱼渣都不会再给他半粒。
小茵低头走着,因想着心事,没多久便也就到了青瓦楼。
寺人开了门,她复又跟着肖乾进了楼内。
那人穿过厅堂上了楼梯,小茵便也跟他上了楼梯,目光所及之处,见那人鸦青色的袍摆在木楼梯上荡出极好看的涟漪来,他的赤绶四彩与长长的玉佩在腿畔若隐若现。
行至藏书阁时那人蓦地一顿,转身进了阁里。
小茵险些撞上他的脊背。
行至那青铜书案之前,那人转过身来,小茵亦是止住步子,仰头望他,“公子吩咐。”
见她隔着四五步,那人便命,“往前。”
小茵依言往前走来,那人却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欺身将她压至案上,案上原堆了累累的书简与笔墨砚台,此时全被他随手一挥扫到了地上。
小茵大惊失色,忙去推他,“公子要干什么?”
他垂眸望她,将她不安分的一双手腕牢牢扣住,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继而轻捏她的下颌俯身便吻了下来。
小茵似一尾鲤鱼一样作力扑腾,那人强压着她,“想进宫侍奉?”
小茵一怔,立时安静下来,忙道,“是!”
那人笑意浅淡,在她耳畔轻喃,“你若进宫,便这般侍奉。你可还愿再去?”
温热的鼻息使她耳畔生红,他的话却使她面色发白。
他的手已探向她的腰间,几下便将她腰间的丝绦扯了开来,小茵奋力挣着,“不愿!”
“公子怎能如此无礼!”
那人轻笑,眼中却半丝情愫都无,“听好,说一句假话,便扒一件衣袍。若三句都是假话,便将你扒个干净。”
小茵眉头紧蹙,“我没有说假话!”
“进宫到底要干什么!”
小茵叫道,“侍奉公子!”
那人当即撕下了她青绿色的外袍,小茵心里一颤,知道他绝无戏言,一双盈盈美目沁出泪来。
“再答!”
小茵咬紧牙关,她铁了心不能说真话。倘若他听了她的真话,必定要做出更过当的事来。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侍奉公子!”
那人毫不客气,登时又撕下她的第二重袍子。
小茵骇得轻吟出声。
那人摸向她的胸口,冷静评述,“心跳得很快。”
是了是了,她的心骇得都快蹦出来了,怎么跳得不快。
小茵一张鹅蛋脸早已是面色煞白,她硬着头皮哭道,“小茵只想侍奉公子!公子为何不信!”
那人已撕开她最后一重若草色里袍,只余下短短的抱腹与衬裙,小茵吓得紧闭双眸,大口地喘着气。
第84章我给你的,你就得受着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那人不再逼问她,也没有再去撕她的抱腹。
小茵霍然睁眸,见那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抹去她的眼泪,总算放开了她,“我便当是真的。你既为我做了许多,我也领你的情。”
小茵兀自起身,忙乱地整理被扯破的衣袍,沉重的喘息打破了她极力维持的平静。
“那鱼叫什么名字?”
“小鱼干。”
“俗气。”
那人轻笑一声,悠然于案前跪坐,一双凤目扫来,“笔墨侍奉。”
小茵拽紧衣袍俯身捡起笔墨砚台,又将他的书简、竹筒、木牍,一一奉至案上。
心有余悸,因而屏声息气。
那人袍袖轻甩,提笔在木牍上写了“明刀一枚”,在小茵的注视下盖上了腰间的大印。
抬手扔给了她,平道,“有一句忠告。女子心性这般硬,并不是什么好事。”
都告诉她这也不是好事,那也不是好事,那到底什么才算好事。
小茵没有驳她,到底什么才算好,什么不算好,她有自己的判断。
缓了这好一会儿,人也总算平复了下来,因而壮着胆子道,“公子将是燕国君王,断事想必是公明正大。”
他抬眉望来,“想说什么?”
小茵忐忑不安,因而只是低着头,“可是,我处处遵守君子协定,却没有什么能约束公子的。”
他定然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他剑眉一挑,看起来诧异莫名,“约束我?”
小茵大胆抬头,“是!”
他凝眉望来,便耐心等她说下去,大概想看她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花来。
小茵沉声道,“公子无礼,从未尊重小茵,动辄欺辱奚弄,不算公明正大。”
纵然壮着胆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心里却慌得要命。
她琢磨着肖乾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出生即是嫡长子,只要活着便是君王。难得没被养废,又学了一肚子权谋算计。从前督战号令三军,如今辅世长民主持国政(辅世长民:辅佐国君统治百姓)。
这样的人,想必从来无人敢在他面前挑衅生事。
从前陆九卿便衷告他,说公子脾气差,小茵自然领教无数。谁料到那人此时并没有生气,反而嗤道,“你还委屈上了。”
怎会不委屈?
她请陆九卿为他带去小鱼干,那小鱼干都是她一条条洗干净,一条条腌制好,一条条地烤出来的。费时又费力,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倒平白遭了一场羞辱。
那人又说,“没把你扒光算我手下留情。”
小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泪在眸中打着转儿,迟迟不肯掉下来。好一会儿过去,她起了身,把手里的木牍扔还给他,转身便走,“我不稀罕!”
他这辈子也别想再吃她做出来的东西。
听身后那人问道,“衣衫破烂的便出门,不怕被人笑话?”
小茵道,“我一个战俘怕什么,坏得只会是公子的清誉。叫世人都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公子,竟然强人所难......”
那人声音一沉,“回来!”
小茵窃笑,他显然对自己的清誉十分在意。
她徐徐转身,见肖乾微眯着眸子,正定定地朝她看来,手中一支狼毫笔随意捻着。
“不再见亦不再提,我便不再动你。”
他说的是沈宴初。
说的是她不再见沈宴初,也不再提起沈宴初。
她心里最想问的原是“公子可查清了刺杀的主使”,然那人一回来便开始审她,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问。
但肖乾既这般说起,想必四方馆里的人安然脱身了。
自然,沈宴初文经武略不比肖乾差,出手之前必会想好退步抽身之法,便是先前魏国兵变亦是如此。
想到此,心里原该欢喜,但肖乾却不许提他也不许见他,这份欢喜好似又被冲淡了许多。
见她不语,那人又问,“可算公明正大?”
可小茵遵行君子协定皆是为了回大梁,回大梁是干什么,回大梁是去见大表哥。如今大表哥就在四方馆,距离兰台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
他算是公明正大了,但这公明正大依旧不够襟怀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