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珏蹙眉看她，眼底明显闪过不悦。

不等他说话，婢女就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尊上，这位姑娘硬是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清歌越发感觉到自己浓郁的气息，看向羲珏和海棠的目光，更危险了几分。

躲在羲珏身后的海棠，看到自己的婢女重伤，赶忙跑了出来：“小橙，您怎么了？谁伤的你！”

看似担忧自己婢女的语气，矛头却直指清歌，显然是在暗示着羲珏清歌的所作所为。

羲珏深邃的看向清歌，幽深的眼底有了极强的压迫力，危险道：“你先回去！”

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命令。

清歌漠然的看着他，嘴角扬起冷笑：“你以为我想来这里？”

不来，竟不知道如今这幽冥界，连个婢女都已经能骑在她头上。

橙色火焰浮在掌心，而后径直挥向被海棠抱着的婢女小橙。

电光火石之间，清歌只见白光闪过，海棠就已在羲珏怀里，回头看她的那一刻，眼底满是危险。

“是本座太纵着你了是不是？”他的语气，冰冷的令人发指。

清歌冷笑，挥手催动火焰。

“啊，啊，小姐救我，救我......！”

婢女浑身被火焰包围，凄厉的喊叫响彻整个南阁。

被羲珏护在怀里的海棠，吓的脸色发白，“尊上，救救小橙，小橙是无辜的，她是跟着我来这里的！”

羲珏目光失温的看着清歌，带着冰意的风吹向小橙，然而却被清歌强行挡开。

她无视他身上危险，也无视他的强硬。

“尊上！”海棠见清歌不放过自己的婢女，更是委屈的拉着羲珏的衣袖。

然而余光扫向清歌的那一刻，除了深沉之外，还带着满满的挑衅。

好一个凡间戏子！清歌不屑看她！

目光强硬的和羲珏对峙在一起，最终那嚣张跋扈的凡间婢女声音越来越小。

不到半柱香功夫，就被清歌体内的真火化为灰烬！

“尊上，怎么能这么对小橙，她做错了什么？”海棠痛苦的瘫软在羲珏怀里。

清歌看着他护着的样子，冷嗤：“做错了什么？区区一介凡人，还是下贱的婢女，也敢用本宫的元神。”

羲珏危险看她！

清歌毫无所谓，拂袖转身，背影满是傲然任性。

......

从南阁出来。

清歌没了在南阁的任性，满身落寞的站在忘川河畔，看着长长的血红彼岸。

这些彼岸花，皆是因她飞升失败的结果，这艳红刺眼的长岸也提醒着她，羲珏......都对她做了什么！

“呕，噗......”鲜血涌上喉间，而后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她忘了，自己飞升失败元神撕裂，最近半年都不能妄自催动神力，刚才在南阁她到底还是冲动了。

意识，越来越薄弱，最终一袭白裙的她倒在血红的花间，任由那血腥气将她掩盖包围。

第5章 危在旦夕，依旧任性

清歌时而如置身寒山冰窖，冷的她不断颤抖；时而如置烈火炼狱，如失去水的鱼一般绝望。

迷糊中，耳边传来新到的老冥医凝重的声音：“现在小殿下神力尽毁，这时候贸然取蕊，怕是会伤及性命！”

羲珏看着软塌上满脸苍白的清歌，目光深邃又危险。

最终再次拿起冥医准备好的药丸，上前，直接喂进了清歌嘴里，而后捏着她的脖颈迫使她吞下去。

在药丸的辅助作用下，清歌身上的难受，一点一点消失。

虚弱的睁开眼，就看到羲珏一夕月白长袍，墨发如瀑散下，和她的青丝纠在一起。

看到她醒来，男人冷漠起身：“动手！”

这三个字，说的那么冰冷无情。

他这样的陌生不止清歌感觉到了，就是忘川别的九大殿王，那天都看的清楚。

老冥医看着清歌的眼神有些怜悯，但也不敢违背羲珏命令，只得上前：“小殿下。”

清歌闭了闭眼！

此刻对羲珏，她已无言以对。

只是在这瞬间，她用尽了全部被损的神力，催动自己花体上的毒液。

老冥医见状，吓的跪在地上：“小殿下不可！”

羲珏回头，就看到清歌双眼瞳孔泛红，显然是被她本体上的毒侵入到了五脏六腑。

深邃的瞳孔，猛的紧缩。

“啪…！”带着神力的风，扇在清歌脸上，打断了她的毒素蔓延。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可怕的气息，“你敢求死？”

男人开口，语气里带着独有的危险和杀气。

清歌嘴角含血，回头的那一刻，小脸上带着独属于她的妖媚，“不就是一瓣一蕊吗？拿去吧！”

“拿去看看，这带着剧毒的花蕊，会不会直接要了那凡人的命！”

“啪！”风，扫过她的另一半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让她觉得眼前昏暗。

一边的老冥医见状，赶紧跪在羲珏面前：“尊上先回去吧，属下来给小殿下说说。”

羲珏危险的看着清歌，最终‘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老冥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已经虚弱不堪的清歌，她释放出自己本体的毒。

目的是为了不让那凡人践踏了她的这一半元神，殊不知，这毒……也会要了她的命。

她们家族的使命，不能落入任何有心人的手里，一旦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这毒是让她们保留最后尊严的。

而她现在……！

“牛伯伯，你说，他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呢？”不求他继续相伴。

至少，也不该为了一个凡间的女人，来要自己的命不是！？

清歌不解，也不懂！

冥医老牛无奈叹息，一把抓起清歌的手腕，为她将体内的毒素一点一点的清除去。

好在，今日他在！

这要是没个人在，她真的任由自己的剧毒在体内流窜，只怕会没命。

“小殿下暂时不要和尊上对着干，否则……”否则什么？后面的话冥医老牛不忍说下去。

但对上清歌眼底的空洞，到底还是说道：“依照现在的尊上，将您发配去无垠鸿渊也是有可能的。”

无垠鸿渊？

那里上古猛兽横行，只有大恶的鬼魂才会被发配去那令人发指的地方。

那个地方不要说是小小鬼魂，就是犯了错的神仙被发配去那，也没有活着回来的。

羲珏，真的会为那个女人，将自己发配去无垠鸿渊！？

第6章 血红的花蕊

清歌没听冥医老牛的话。

只要羲珏的人过来，她便会再次催动体内剧毒，她保留着最后的尊严，绝不让自己的元神用在凡人身上。

第三天的时候，羲珏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她的贴身侍女，花筝！

“嘭！”

被伤的体无完肤的花筝像狗一样被丢在地上，清歌：“……”，在这瞬间，竟没不出那是谁。

等抬头的那一刻，心口猛的一跳。

“花筝？”她，不是去梵天界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歌满身虚弱的从床榻上滑下来，来到花筝身边想要去拉她，然而花筝浑身是伤，竟让她无从下手。

她在这幽冥界守了自己上万年，经历了各种变革，在清歌心里的重要程度仅次羲珏。

“小殿下，不哭。”花筝虚弱的伸手拉住清歌，那一刻清歌清楚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清歌只觉自己的心脏被人彻底剜开，而后狠狠的拽在手里捏碎。

满眼模糊的看向羲珏，哽咽道：“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到现在为止清歌都不知道，他因何有这样的改变，但看到花筝被折磨成这样。

那些她执拗的原因，也都在此刻变的不重要。

羲珏看着她的目光，深邃又冰冷！

“你说，就这样将她丢去无垠，她还能活着回来吗？”语气，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清歌浑身一颤。

自然知道他这是在用花筝威胁她。

花筝知道现在这幽冥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紧紧的抓着清歌的手：“小殿下，我可以去无垠。”

“花筝。”

“不要，不要答应尊上！”

清歌心口滴血。

当羲珏在渡劫之时对她重重一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在这幽冥界失去了一切。

而现在，她只剩下花筝。

闭上眼，眼泪绝望滑下：“我答应你。”

“小殿下！”花筝抓着她的手，更重了几分，然而清歌却是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

花筝知道她想干什么，惊恐的看着清歌，哭着摇头：“不要，小殿下，我情愿去无垠鸿渊！”

清歌看着满脸血污的花筝。

看向羲珏，她的眼底同样没了往日温度，甚至在这一刻褪下他骄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