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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世子才不会来,届时问话也是将人带出去问,操这么多心作甚?”
待二人走出去后,整个牢房陷入彻底的安静。
沈念收回原本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疾步走向姜云笙。
两座牢房之间的栅栏很窄,只能伸进去一只手。
姜云笙双手握在上面,低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沈念的手按在她的手指上,感受到她冰冷的指间,轻轻摩挲几分,“我担心你一人在此地会害怕。”
只有他能看得出她的伪装。
她的指缝里还残留着薛佑的血迹,她当着旁人的面,也许是波澜不惊的,但是沈念知道,她在害怕。
他第一次杀人时,都没能镇定如此,更何况她是一个小女子。
她虽然不说,他也明白只要她的身边有人陪着,她就会觉得安心很多。
姜云笙一愣,随即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又问:“你进来了,师傅那边怎么办?顾丞现在还病着。”
“来此地之前,我已告知常大哥,他已经赶过去。”
姜云笙这才放下心来,上下打量沈念,蓦然笑出了声:“他们说你偷冀州府的东西?”
“嗯。”沈念眉目含笑,“我故意来此地偷东西,好让他们把我关进来。”
他收回手去,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给你带了些吃食,趁热吃。”
姜云笙就这么和他隔着一道栅栏,面对面的吃了一点东西。
正说着话,沈念眉目微凛,沉声道:“有人来了。”
姜云笙抹掉嘴角的糕点残渣,依靠在墙边坐下,隔壁的沈念直接走到门口,双手握着栅栏,一脸绝望,嘴里念念有词:“放我出去。”
脚步声停在了姜云笙的牢房前。
她缓缓抬眸,看见了周身裹挟着冷意的萧翊风。
他换了一身玄衣,披着鹤氅,端的是矜贵孤傲。
他静静地看着姜云笙,下颚线绷得很紧,似在忍耐什么。
姜云笙只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似乎并不打算和他说话。
萧翊风往旁边看去,但见旁边牢房里的人披头散发,穿着破烂,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像是个被关了很久的疯子。
在姜云笙被关进来之前,隔壁明明没有任何人。
萧翊风登时起了疑心,“他是谁?”
身后跟着一同前来的赵大人恭敬道:“世子,此人胆大包天,竟敢进府中偷东西,是个无名小贼罢了。”
因着光线晦暗,牢里的味道又实在难闻,萧翊风没有走过去看,听得赵大人这么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他的目光转到姜云笙的身上,终于和她说话,“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姜云笙闭着眼睛,语气很平静,“你想听什么?”
她还是那副倔强的模样,根本不想为自己辩解半分。
莫名的,萧翊风来了气,“只要你说你是被薛佑陷害的,不小心失手杀了他,我便保你出去。”
姜云笙睁开双目,眸子里一片沉寂,“我就是一心要杀他。”
她说话时声音平静且清冽,仿佛在说一件很是平常的事。
她说的都是实话,就看萧翊风愿不愿意相信。
“为何?”他问。
“因为他该死。”姜云笙毫不犹豫回答。
萧翊风眉头紧蹙,眼前的女人简直不给他一点苗头。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来侯府讨说法的人都快拦不住了。
靖安侯的人来报,他们已经快抵达冀州城,在萧铮还没进城之前,姜云笙尚还有能够逃命的机会,若他回来了,一切都成了未知,她还能否活着,萧翊风也说不准。
尽管他亲眼目睹薛佑是怎么死的,他还是想给姜云笙一个机会,他不愿相信她会这般狠戾,其中定是有隐情,可她似乎不打算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按照大丰律法,杀人就得偿命。”萧翊风又道,“你当真不打算活着出去吗?”
姜云笙低声笑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偿谁的命?死在侯府手里的人还少吗,你们偿了吗?”
“姜云笙!”萧翊风爆喝,“注意你的言辞!”
姜云笙眉宇蕴着冷意,侧过脸去,“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萧翊风还想说什么,有府兵跑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
他面色一变,低声道:“我马上过去。”
牢房里湿冷,萧翊风脱下身上的鹤氅,着人送进去,又看了姜云笙一眼,这才快步离开。
有着淡淡沉木香气的鹤氅放在她身边,姜云笙直接一脚踹过去,将它踹得远远的。
她根本不想沾上萧翊风的任何味道。
大门被关上。
沈念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拧住牢房的锁,稍一用力,锁竟被直接拧开了。
等到姜云笙回过神,这才发现沈念不知何时进来了,与她同处一间牢房,手里捧着一床有着几个破洞的棉被。
“从别处房里拿来的。”他蹲下去,将棉被盖在她的身上,“且安心歇息一会儿,有我在。”
姜云笙捏着被子一角,问道:“你呢?”
沈念抬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发撩上去,“守着你。”
外面已是大乱,姜云笙此时却觉得这一方牢狱,给了她片刻的安宁。
第322章岳丈来了
冀州府门外。
诸多府兵排成一排,将外面的人都拦住。
城中诸多世家都来了人,纷纷叫嚣着要血债血偿。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在生意上就巴不得对方出点岔子,如今又想趁此机会来抛头露脸,以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
纵是心中对靖安侯的做派仍有些畏惧,可此次犯了错的是侯门主母,所有人都知道姜云笙杀了贵族的少爷,侯府没有那个理儿迁怒别的世家。
萧翊风从牢房的方向走出来,赵大人走在最前面,瞧见门口已经围了一群闹事的人,回头看了萧翊风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直至此刻,他的脑子都还是懵的。
他从未办过这么大的案子,犯人还是世子夫人,着实让他为难。
柳氏交代的事他也还没去做,现在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薛家的人。
薛老爷子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嫁到苏州,还没有赶过来。
如今薛家家主下落不明,薛佑又丧命,暂时能做主的,便是薛佑的二叔。
薛二叔瞧见萧翊风走出来,便大声喊道:“世子何时给我们薛家一个交代?佑儿今年才二十有一啊!”
身边其余薛家的人跟着附和。
萧翊风站在台阶上冷冷的俯视他们。
薛佑的二叔名叫薛从,小叔名叫薛同。
薛从所出之子,乃是薛佑堂兄,薛同嫡子,乃是薛佑堂弟。
两位堂兄弟各自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看上去很是纷愤愤不平。
这几个人,萧翊风都认得。
薛佑曾与他提过,薛家产业偌大,他的两个叔一直都盯着,还有自己的两位堂兄弟也虎视眈眈。
现下薛佑殒命,薛家没了家主,薛从和薛同都各怀心思,只不过事情尚未有个着落,若是直接争抢,会落得城中人诟病,好歹先把这阵子装过去再说。
萧翊风听着那些聒噪声更是心烦意乱,薛从还在下面不依不饶的喊话,眼看就要冲进来。
“放他们过来。”萧翊风高声道。
拦人的府兵只放了薛家四口,其余人依旧被拦住。
其中真的为薛家抱不平的人寥寥无几,无非是想趁机火上浇油罢了,毕竟他们早就看不惯薛家能和侯府攀上关系。
薛家若是倒下,诸多生意路子就会空出许多,届时死的是谁,他们早就不会在乎。
薛从快步走来,与萧翊风隔着两节台阶,拱手抱拳道:“世子,现下诸位世家怨愤滔天,世子何时才能给个定夺?”
萧翊风眯起双眼,声音冷厉:“你在逼我?”
素闻侯府世子性情向来喜怒无常,和萧铮如出一辙,薛从此时也有些提心吊胆,只不过仗着下面人多,继续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莫非世子是要包庇令夫人吗?”
萧翊风没说话,眸中冷意更甚。
薛从胆子放大一些,又道:“若是世子不愿交出令夫人,那便让赵大人坐镇,给我们薛家一个公道。”
此话的意思就是,虽然你是世子,但是你无权干涉衙门查案。
萧翊风依然立在原地。
身旁的赵大人冷汗直流,心里将薛从骂了个遍。
这王八孙子,是嫌他的命不够长吗?他都无法做主这件事,在这胡乱插什么嘴?
萧翊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