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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近乎祈求的语气,低低道:“三儿,你小心你的身子……爹说……爹什么都说,啊!”
往事如风,要从哪里说起呢?
他一个穷书生,寒窗苦读十八年,才中了进士,因为没有背景,谋了一个七品的小小职位。
京官遍地,他要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
无非两条路:一条路是做忠臣,名垂青史;一条路是做奸臣,风往哪头吹,人往哪头跑。
他想做忠臣,名垂青史。
老天是垂怜他的,机会来了。
元封十五年,皇帝召集儒生撰写《大华实录》,他因为扎实的史学功底,被举荐为编撰。
这是一条捷径,离皇帝很近。
几年的时间,他把这项工作完成的一丝不苟,受到了元封帝的嘉奖,这才慢慢在京中站稳脚跟。
永和帝上位后,他得到了真正的重用。
永和帝马背上起家,尤其看中有真才实学的文官,他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一步一步成了永和帝的重臣。
而此刻,太子和汉王之争,日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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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写了又改,改了又写,逻辑上也是琢磨了很多遍,我知道你们看完会惊讶,但这文从最初一开始的粗纲,就确定了谢道之
会在这一件事情上浮出水面。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慢慢写,姑娘们慢慢往下看,会有一个圆满的交待。
第八百七十三章嫡、贤
“晏姑娘。”
谢道之忽然看向秦知斐:“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秦知斐并不说话。
她知道谢道之不是真的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我熟读史书,从古至今大凡打着‘立贤能’旗号的,最终的结局难免会以血流成河、江山摇荡来收场。
因为贤不贤的,无人知道;而一个人嫡长与否,总是一目了然。”
谢道之:“所以太子固然有这个不好,那个不佳,却是最保险,最稳定的继承人。
他若被废,各地的封王就会纷纷仿效汉王,你争我抢,手足相残自不必说,整个华国也会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秦知斐:“所以呢?”
谢道之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抱拳。
“我谢道之食君之禄,当尽君事,不说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只说我读过的圣贤书,也容不得我袖手旁观。”
秦知斐:“当尽君事有很多种,可以上书,可以死谏,你都做了吗?”
“晏姑娘来京城时间短,不知道朝中前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子与汉王之争,上书的进了牢狱,死谏的白白送了性命,不知牺牲多少人。”
谢道之面色一哀。
“先帝是名君,丰功伟绩堪比唐宗宋祖,但在这一件事情上,容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糊涂啊。”
秦知斐在心中冷笑。
这个比喻还真贴切,唐宗杀兄杀弟囚父登得高位,宋祖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拿下江山,都是最狠之人。
“当时太子面临的危机,想必你们查到现在,心里都一清二楚。”
谢道之嘴唇有些发灰,“但有一件事情,你们一定查不到。”
“什么事?”
“先帝一一召见我们几位朝中重臣,商议废储之事。”
谢道之永远记得那一日。
御书房里连个内侍都没有,只有君臣二人。
先帝仿佛不经意间问道:“道之觉得太子此人如何?”
谢道之一听这话,后背就起了一层薄汗,帝位上的人,别说把话问出来,就是眉头皱一皱,都大有深意。
他问起太子,可见对太子已经不满到了极点。
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回答道:“太子如何,臣不好说,但太孙却是贤太孙。”
这话是在委婉的提醒皇帝,太孙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未来储君。
废太子,也就等于废太孙。
“陛下听了我这话,良久不曾开口,最后摆摆手让我去了。”
谢道之此刻回忆起,还是阵阵后怕。
“可我心里很清楚,一句‘贤太孙’撑不了多久,只要汉王得胜归来,陛下无论如何都会易储。”
秦知斐:“所以,你就动起了郑家的主意?”
“晏姑娘,北地捷报频频传来,当时的情况迫在眉睫,从别处布局已然太迟,我只有从汉王和郑玉身上入手。”
说到要紧处,谢道之把手握成了拳头。
“汉王封地在金陵,我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好消息回来,但郑家这头我却查到了一点蹊跷。”
秦知斐:“什么蹊跷?”
谢道之:“海棠院。”
三个字,让裴笑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不由的扫了秦知斐一眼,又赶紧挪开。
楚宁浠捂着心口坐直了,盯着谢道之,心里暗暗戒备。
秦知斐却十分平静:“详细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在此时,没有什么能M.L.Z.L.够比这一句话更让人稳住心神,裴笑甚至有朝她跪下的冲动。
不愧是神婆,太淡定了。
“海棠院的一对双胞胎从出生到八岁,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七月十四出生的人,的确是鬼胎……”
谢道之目光倏地落在楚宁浠身上,带着一些怜爱。
“鬼胎是克人,但多的是化解办法,把两个孩子关在海棠院不见天日,这是最愚蠢的一种,郑玉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知斐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谢道之更清楚鬼胎是什么了,他的三儿就是鬼胎。
三爷不仅是个鬼胎,还是个身体极差的鬼胎。
谢家为了他,找高人算过命,请和尚道士念过经,到现在还每年要给他办一场法事。
怪不得啊,他会怀疑到海棠院里。
秦知斐:“还有吗?”
“有!”
谢道之:“双胞胎出生不久,海棠院的奶娘,下人统统被赶了出去,这是为什么?正常吗?”
秦知斐瞳仁深处映着烛火的光,故意问道:“有什么不正常的?做得不好,就应该换掉。”
“晏姑娘。”
谢道之唇角渐渐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
“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家找一个奶娘,多难吗?祖宗三代都要仔细查一查,除非那奶娘犯了大错,否则不会轻易赶出去。”
秦知斐哑然。
这世上聪明人很多,聪明又有心机的人,不多,谢道之就是其中一个。
谢道之见秦知斐不说话,又继续往下说。
“有一件事,晏姑娘怕是不知道,当年废太子兵败后,府中下人被关在太子府整整半年,有一条流言在下人之间传来传去,甚至还一度传到了禁军那头。”
秦知斐显得有些吃惊:“什么流言?”
谢道之:“有人说,在太子起兵造反的当夜,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秦知斐眼皮狠狠一颤。
那声啼哭声,是她被娘施了鬼门十三针后,发出来的、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声啼哭。
当时母亲梁氏急得跳脚,还冲她喊了一句:“我的儿啊,你哭小声一点。”
这些点滴在娘的那本册子里,都有详细记录。
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声啼哭,竟然真的被人听去。
指甲死死的掐进掌心,秦知斐感觉不到痛,强撑道:“流言蜚语你也信?或许有人听错了呢?”
“流言蜚语是不可信。”
谢道之右手摸上左手,手用力一握,“但越是捕风捉影的事,不就越让人起疑心吗?”
秦知斐表情有极其微妙的变化:“所以,郑家的事情你没有真凭实据。”
谢道之面色微微一晒:“我想找到真凭实据,但是……”
“但是什么?”
“有去无回。”
“这话什么意思?”
谢道之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