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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她打发来的探子看到了郁芷和宛瑶没有,若是她告诉了辜珣,事情就难办了。
未等小厮再说几句,秦奕便已经开始打发人:“请回吧。”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厮面面相觑,虽然吃了个闭门羹,好歹也看实了院内还有两个女子。
待脚步声远去,秦奕才道:“这是来试探咱们了吧?”
“若是辜老也罢,若是他人。”时惟望向柴房中的郁芷,“此事传入京内,除了七公主外,我们都罪责难逃。”
特别是秦奕和郁芷,一个可能会被关入大牢,而另一个甚至可能会被赐死!
第三十六章 风来水榭
秦奕眼眸一暗,失笑:“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
时惟黑了脸,瞪了他一眼,现在还不忘调侃。
算着日子,萧明最早明天晚上才到京城,若是等城门开,也得到后日寅时才能回太傅府。
时惟还是决定先去趟辜府。
用过早膳,时惟看郁芷喝了药以后才出了门。
秦奕不便与宛瑶还有郁芷待一起,便去了隔间。
才喝过药的郁芷忽觉有股咸腥从喉间深处冒了出来,她脸色一白,抓着桌角的手紧了几分。
宛瑶放下手中的茶杯,蹙眉:“怎么了?”
郁芷下颚一抽,哽着声音道:“姐姐,我,我还想喝一碗鸡汤……”
“……”宛瑶一愣,但很快站起身,“我去给你拿。”
“多谢。”
等宛瑶出了门,郁芷从怀中抽出手帕捂住了半张脸。
痛苦爬满了她整张脸。
茶白色的手帕上瞬时绽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郁芷颤抖地拿开手,嘴里的血腥味蔓延到了满手,手帕上的一团殷红让她长睫一颤,心如同沉浸了冰窖,连同手脚都冰凉如雪。
她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像从前那样,化作一口口的血慢慢流逝。
这一次,她要不要告诉时惟?
她答应过他,不会再寻死了,可现在好像已经由不得她了。
秦奕说,玉虫草只剩下那么一株了。
她吃了,但没有用。
郁芷呆滞地眼神中渐渐弥漫起绝望,用手帕干净的一角擦去嘴边沾上的血。
难道这都是她的命?
她的命,注定让她孤独一世吗……
辜府。
时惟再度登门,倒是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去。
辜珣看着眼前几担礼品,笑道:“大人客气了,老夫不过是‘牵根线’而已,要谢也得谢聘林啊。”
时惟听了这话,心中倒多了几分嫌恶。
自小就听萧文杰说辜珣因为是两朝元老,气焰自然比他人嚣张些。
他拥护太子,而皇上当年还是个皇子,没少受他的气,等皇上登基,辜珣又以年迈告老还乡。
皇上本不应,想借着机会打压她,谁知他居然拿出先皇的遗旨来,不仅全身而退,还为儿子谋了个世袭爵位。
如今辜珣手伸的还是挺长,即便知道他和宛瑶是要奉旨成婚的,但听闻宛瑶逃婚后,居然还想把孙女许配给她。
“晚辈此番前来,一来是想答谢辜老,二来也是寻辜小姐。”时惟掩去眼中的情绪,不紧不慢道。
闻言,辜珣心中不觉一喜,想着若是时惟真的与辜娉林在一起,他自然有办法去求皇上收回赐婚旨意。
辜珣忙差人去叫辜娉林,与时惟闲聊了几句后,辜娉林就走了来。
这一回,辜珣没走,反而让她带着时惟去院后的风来水榭游园。
风来水榭,堪比皇宫中的御花园,却又多了不少亭台楼宇。
时惟反而想起了冷宫。
那么大的雪,残墙破瓦间,郁芷背着陵游的模样让他心中一痛,眉头也不觉紧蹙了起来。
“大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一旁的辜娉林问道。
她双手覆于腹间,面若桃花,亭亭玉立,在园中看来正是一不可多得的佳人。
然而时惟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辜娉林的美貌。
她的眼神远不及郁芷的纯粹。
第三十七章 连累
时惟不露声色地又离了辜娉林几分,语气冷淡:“辜小姐已经赠了玉虫草,就不必再派人过去送那些贵重的药品了。”
闻言,辜娉林脸色一僵,却依旧硬着头皮笑道:“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大人好友,所以……是我冒昧了。”
她没想到时惟居然怀疑她,不过的确是她太冲动了。
时惟望向一旁的假山,眸光一沉。
从前他与辜娉林接触不多,秦奕说她温良贤淑,恐怕也是听别人说的。
这世间除了未开智的婴孩,谁还没有点城府,只不过是深和浅的问题而已。
“无妨,我也无甚要紧事,便先告辞了。”
说着,时惟转身便要走。
“大人留步!”辜娉林忽然叫住他,几番挣扎下,她忽然行了个礼,“还请大人同七公主一起回京吧。”
时惟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侧过身睨着辜娉林:“此话怎讲?”
辜娉林站直了身子,一脸“我是为了你好”的表情:“大人,七公主深受皇恩,却在成婚当日离开,与秦将军生活多日,此事传出去您不仅颜面扫地,皇上也会怪您办事不利,到时降罪下来,您和七公主的婚事作罢,还被降了职,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向前走了几步:“不如趁着这事儿还没传到皇上那儿,您接七公主回京,再将这边的事压下来,不是更好吗?”
时惟的脸色因为辜娉林的话越来越难看。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郁芷,或许她根本就没把郁芷放在眼里。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辜娉林居然会劝他和七公主回京。
“辜小姐,这些事与你无关。”时惟微微仰起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辜娉林。
辜娉林手紧紧揪着袖口:“是……只是我不忍大人受连累。”
就算不说宛瑶,郁芷虽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公主。
时惟抗旨不说,还和郁芷在一起,皇上怎会饶过他。
“连累?”时惟嗤笑,“若辜小姐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兴许我还沾不上这两字。”
言罢,他甩袖而去:“告辞。”
“大人……”
辜娉林有些懊恼,更有些不甘。
她是出于真心,害怕时惟受牵连才忍痛割爱,若不然她必定像辜珣所说的那样,竭力地讨好他。
只是时惟吃了秤砣铁了心,是一定要和郁芷在一起。
辜娉林深深地吸了口气,眼底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阴狠。
为了时惟,只能委屈一下郁芷了,反正她又不受宠,皇上必定不会心疼的。
几日后。
郁芷望着镜中自己煞白的脸,心中不安。
哪怕偷偷用了胭脂都遮不住她的病容,眼瞧着精神头好,咳血却从来没有停过。
她抚着脸,眸光如被风吹灭的残烛。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吗?她……就要死了?
“郁芷。”
时惟的声音让她身形一怔,而后立刻收拾好情绪站了起来,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先生。”
时惟见她眼睛红红的,眉头微皱:“哭了?”
“没有。”郁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其实我是想母妃和哥哥了,你知道的,我,我抛下了他们……”
本就想哭的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先落了下来,
时惟不忍看到她的眼泪,忙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我知道,我会帮你将他们挪出来的。”
未等郁芷问他怎么将他们挪出来,他又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第三十八章 今生若无缘
灵桥山的山路不陡,被经常踏青爬上的人踩出了宽六七尺的道路,两边尽是一望无际的香樟树。
两天前虽下了雨,不过昨日的日头已将土路晒干了,只剩下空气里残留的泥土青草味。
时惟怕郁芷太累,只是搀着她慢慢地走。
不过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郁芷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先,先生,看来我,我实在没有登高,望远的福气了……”她两步一喘着说着,喉中如同火在烧,脑子嗡嗡作响。
若换做从前,她绝不会这么容易累。
她知道,那些药已经把她掏空了。
时惟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药虽喝了,但也不能整日憋在屋子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寻了一处大石头,让郁芷坐下休息,又将水囊打开喂了她几口水。
灵桥山虽不高,但临安城地势低,两人所坐的大石头正好能看见临安城。
“临安虽不及京城繁华,但也是个好地方。”郁芷望着远处悠悠白云下的城楼,眼神竟有些沧桑,“若是母妃和哥哥在这儿就好了。”
时惟坐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四周只有温煦的风和隐约的鸟鸣,和心仪之人被世间无垢的自然之气包围着,再眺望远处喧嚣的都城,他甚觉这便是岁月静好。
“先生。”郁芷头轻轻一歪,靠在了时惟肩头,“你还记得陈大娘母子吗?”
陈大娘?
时惟想着,想必就是京城外那住着茅草屋的母子吧。
他拢了拢郁芷的披风:“记得。”
“我留了银票给他们。”郁芷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中,企图分散身体上的疼痛。
她接着又说:“他们是好人,不该受那些苦。”
时惟嗯了一声,想起陈箓那孩子在乱葬岗偷偷看他,想必也是为了讨活才去那种脏地方。
郁芷望着远处的跳跃过去的一只红嘴玉,无力地扯着嘴角:“先生,你还记得我给你送婚服那日吗?”
时惟眸光一怔,似是不愿提及之前一事。
但郁芷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天的你,因为太好看了,先生别笑话我……”
“……不会。”不知怎么得,时惟觉得眼眶有些涩,连同声音都低了不少。
郁芷阖上眼歇了会儿,她还想说,还想和时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