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裴君彦小说全文在线赏析-2023最火热点小说最新更新
他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音看着瞬间站起身的素裳,一时了然。
原来素裳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嫁给裴君彦七年,容音从未见过裴君彦对哪个女人心软。
素裳悻悻离开,丝毫没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中。
三日后。
裴君彦照常去上早朝。
管事忽然送来一张和离书。
裴君彦的名字端端正正写在上面。
容音拿起那张轻飘飘的和离书,一时五味杂陈。
素裳进门不过三日,裴君彦就按捺不住。
这不是她早就想要的吗?她低垂着眼眸,将和离书同其他东西一并收好。
在裴母的催促下,她乘着一顶马车往城外去。
马车驶在街上,却见处处热闹非凡。
“听说外国使臣来访,皇帝正在承乾宫同诸位大臣见客呢。”
路人的话从耳边一掠而过。
容音望着马车外飞驰的风景,一股久违的轻松使她放下心来。
裴母安排了好了一切,刚到城外码头,便有船夫来接应。
走水路去岭南,顺流而下,三日足矣。
裴府。
夜深。
裴君彦站在院里望着容音黑漆漆的屋子,料想她已经入睡,矗立半晌,转身离去。
一个小丫鬟慌不择路撞上裴君彦,嘴里喃喃念着:“夫人不见了。”
第二十四章
裴君彦只觉脑袋“嗡”的一下。
也不管是否夜深,他匆忙冲进容音屋子内。
黑漆漆的屋子毫无人气,床榻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容音真的不见了!
裴君彦怒极反笑:“容音,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他立马唤来管事。
管事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直到裴君彦狠狠摔碎了茶壶。
“大人息怒,咱们下人哪敢欺瞒您……只有老夫人……”
说着,管事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道来。
裴母早早得知今日皇帝朝见外国使臣,裴君彦事务缠身一时不得回来。
于是将裴君彦的签名从纸页上裁下,同和离书拼在一处。
一大早便趁着他去上朝,令容音速速收拾细软走水路离开。
现在约莫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听罢,裴君彦似乎并无波澜,可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管事却瞧出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大人息怒,老夫人也是一片好心。”
这话似乎一下戳中裴君彦的愤怒,他抬眸,深沉的墨色在眼瞳翻滚。
“去把夫人请回来。”
管事得令,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此处。
盛怒之下的裴君彦,迄今为止管事也是第一次见。
与此同时。
客船上。
容音看着茫茫无际的水面,心中有些怅然。
明明得偿所愿,为何她居然会有那么一丝不舍?
船随着水波摇摆,她跟着船摇晃。
上次回岭南,还是在小时候。
也不知现在外祖父身体可还好。
摇摇晃晃行李三日,终于抵达岭南码头。
码头上货船、客船熙熙攘攘。
她带着包裹,凭借幼年时的记忆,走到外祖父家的宅院门前。
从前外祖父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
眼前的“沈府”二字牌匾已然落灰,藤蔓杂草占据了从前的辉煌。
容音鼻头一涩,想了想,还是推开了沈府大门。
沈府内,处处荒凉颓败,想来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回想起当年,每到冬日京城最冷的时节,外祖父总会把他接到温暖的岭南来。
轻轻抚过府内遍地残垣,容音只恨自己太早和外祖父断了联系。
忽然,身后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像个毛贼似的来偷东西。”
“我没有。”容音下意识反驳。
她一扭头,只见一丰神俊朗的男子立在门口,眉眼含笑。
“表姐,我就知道是你。”男子衣着朴素,眉眼间确乎与容音有两分相似。
容音呆愣片刻,忽地想起,眼前之人莫不是小时候老跟在她身后讨糖吃的表弟。
一时又惊又喜:“表弟?”
原来沈氏多年前就已经败落,偌大一个沈府无人打理。
表弟沈竺渊干脆和相依为命的外祖父搬到了一个小院里,安稳度日。
二人一路走,一路叙旧。
多年未见却丝毫没有隔阂,相谈甚欢。
即将走到小院时,沈竺渊忽地发问:”姐姐不是嫁给了当朝宰相吗?为何忽然回岭南来了。”
第二十五章
闻言容音低头,掩饰住眼底的泪意。
“我与裴大人和离了。”
沈竺渊自知失言,赶忙冲她作揖。
容音被他的举动逗得发笑,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
“爷爷,你瞧这是谁回来了!”
沈竺渊打开小院破旧的木门,高声唤到。
一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从屋内迎出。
看见老人的那一刻,容音再也忍不住。
她扑到老人怀中,满腔委屈化作一句:“外公,音音好想您!”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外公轻轻拍着容音的背,亦有些感伤。
这方小院虽然不大,但被收拾的干净整洁。
了解到容音的处境,外祖父二话没说便决定让她住下来。
“音音啊,外公年纪大了,家业也败落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从小就聪明,外公这里唯独还剩一家酒铺。你若愿意,就当是外公送你的礼物。”
说着,外祖父递给容音一张房契。
容音簌簌落泪,到最后,最疼她的还是自家人。
沈竺渊笑嘻嘻的插嘴:“外公,孙儿管你要了这么久你都不给,怎么表姐一来你就给她了,分明是偏心。”
外祖父摇摇头:“竺渊,你是要考科举的,论起经商,还是音音更胜一筹。”
第二日。
酒铺。
这间了无生气的小木屋就是目前沈氏唯一的家当了。
屋内除了一坛坛陈酒,到处布满灰尘。
容音打来水,把狭小的酒铺打扫得干干净净。
重新在门板上写上“酒铺”二字,便开始开门营业。
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一人光临。
容音想了想,打开一坛好酒,把酒摆在案上,又写了个“免费品尝”的招牌。
不一会儿,醇厚的酒香就吸引来好个人。
“客官,尝尝吧,不香不要钱。”
说着,她舀了几杯酒,分发给客人品尝。
尝过之后,几人果然啧啧称奇。
下午,酒铺的生意就做起来了。
正忙着给客人装酒,却见沈竺渊敲了敲门板,笑容满面:“老板娘,也给我来一壶酒。”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别妨碍姐姐做生意。”容音笑着回道。
“姐姐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已是弱冠之年。”
沈竺渊见她忙的不亦乐乎,也挽起袖子帮起忙来。
直到天色擦黑,客人才渐渐稀少。
看着累的脸蛋红扑扑的容音,沈竺渊硬是让她去一旁歇息。
酒铺开业三日,便有了稳定的客源。
沈竺渊日日从书塾回来便到酒铺帮忙。
外祖父也不时来帮忙照看生意,三人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日,酒铺正是最忙的时候。
偏偏沈竺渊还未下学,外祖父偶感风寒,在家修养。
容音一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一位客人打完酒,却迟迟不肯离开。
容音以为酒有什么问题,便出声询问:“客人,可是哪里不对?”
那客人凑近容音低声道:“夫人,裴大人说,限您五日之内回京。”
这番话有如晴天霹雳,几乎令容音拿不稳酒勺。
第二十六章
容音抬头想要去寻刚才的客人,可眼前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裴君彦,你到底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浑浑噩噩度过一上午,沈竺渊来时,发现她面色不对。
“姐姐是不是身体不适?”
说着,他扶着容音坐下休息,自己去招呼客人。
今天,酒铺天黑没黑就歇了业。
回家的路上,容音一反常态,失魂落魄般走在路上。
沈竺渊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直到他折了路边一支鸢尾递到容音眼前。
“姐姐怎么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容音这才恍然回神,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无妨,你不必担心。”
见她依旧守口如瓶,沈竺渊叹了口气,正色道:“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当然要一起解决。”
容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今日所见透露给沈竺渊。
这是她和裴君彦两个人的事,绝对不能牵扯到她的家人!
她想,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护住外祖父,护住沈竺渊。
提心吊胆好几日,上次的客人没有再来。
若非当时毛骨悚然的感觉历历在目,她几乎要以为那日是她幻听。
白天买酒,晚上便跟着外祖父学习酿酒。
沈家当年就是靠酿酒发家,传到今天,家业虽不在了,可酿酒的技艺却并未失传。
容音举一反三,她发觉用高粱酿出的酒虽然醇厚,可未免过于辛辣。
而加入时令的花草酿制,不但削弱了辛辣,更是增加一抹独特的馨香。
第一次自己酿酒,容音多少有些忐忑。
当她把澄澈的酒液呈给外祖父时,外祖父不禁啧啧称奇。
“不亏是我沈家的外孙女儿,沈氏的酿酒技艺有后啦!”
说着,他咂摸一口散发着花香的酒水。
“甚好,竺渊你也来尝尝。”
“竺渊年幼,怎么能饮酒。”容音闻言,赶忙阻拦。
沈竺渊撇撇嘴:“姐姐,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容音无奈摇头:“饮酒伤身,浅尝辄止即可。”
话音未落,沈竺渊已经把整壶酒都抱进了怀里:“我不管,这么好喝的酒,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这臭小子,站住!”
看着二人打闹,外祖父坐在桌旁,笑得开怀。
自从父母离世,容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了。
“姐姐,新酿的酒可取了名字?”沈竺渊喝的半醉,伏在桌上醉眼朦胧问道。
容音也略微喝了几盏。
她伸出手,蘸了一点酒液,在桌上写下三个:雪间酒。
趁着醉意,沈竺渊自告奋勇拿来笔墨,蘸着浓墨写下“雪间酒”。
与容音清隽的字迹不同,沈竺渊的字力透纸背,筋骨分明。
第二日,小小的酒铺门口就挂上了沈竺渊写的招牌。
容音新酿的酒卖的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