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淮年拦住了收拾公文包打算离开的欧乐珩：“你不会还要替柳如烟辩护吧？”

师语夏目光转向欧乐珩，他只回了一句：“无可奉告。”4

最终，师语夏得知了结果，欧乐珩依旧会为柳如烟辩护。

呵！

师语夏冷笑，欧乐珩对柳如烟果然是真爱。

不过就算欧乐珩为柳如烟辩护，师语夏也有把握，这次一定能将柳如烟送进监狱。

只可惜，师语夏没能看到这一幕。

这天，师语夏还去看了沈涅处，发现他准备出国读书。

看到沈涅处生活得好好的，她生气，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忽然，师语夏感觉到灵魂被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拉扯，她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冷冻室。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欧乐珩。

面前，还摆放着她的尸体，和女儿的尸体。

师语夏沉下脸来：“你又来干什么？还嫌我们母女还不够惨。”

只见欧乐珩俯下身，神色带着愧疚。

他薄唇轻启，说着：“对不起……”

可接下来的话，无论师语夏再怎么听，忽然周围就失去了一切声音。

她听不到欧乐珩说什么了。

师语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变得扭曲，她心中一阵恐慌。

她知道，或许是自己要离开了。

可是这怎么行。

她还没看到柳如烟和沈涅处的下场，她怎么可以离开。

她不要！

可她的不甘和愤怒都被淹没，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就失去了意识。

“快，准备1号手术室。”

“请各位患者有秩序的排队等候。”

“呜~呜~呜~”

失去意识的师语夏感受到耳边一阵嘈杂，她眉头紧蹙，听到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她竭力睁开双眼。

头顶一阵光亮笼罩。

师语夏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透过光亮，看着眼前这一切。

杂乱的急诊科室，奄奄一息的病人和忙碌的医生。

“师医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这时，耳边传来护士长的声音，师语夏才回过神来，“你看得见我？”

而护士长可不管她怎么了，直接抓住她：“当然，师医生，我知道你因为女儿的事情，心情不好……”

护士长不止能看到自己，更能抓到自己。

师语夏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捕捉到女儿两个字，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嘉虞……”

师语夏四处寻找，就听人说：“不好了，103病房的小女孩跳楼！”

第16章

103病房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女儿！

师语夏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没时间思考，跑到外面，往顶楼一看，就看到了她女儿瘦弱的身影站在天台上。

好像风一吹，她就会倒下来。

女儿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师语夏心一颤，不行，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想到这，师语夏疯狂跑到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朝着那道落寞的背影大喊：“嘉虞，你下来！”

“你要是跳楼了，你让妈妈怎么办？”

声嘶力竭的痛吼极具穿透力的传到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浑身一抖，缓缓转过身，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妈妈……我……”

师语夏目光紧锁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缓缓朝着她靠近，一边劝着。

“嘉虞，你快下来，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妈妈说。”

“那些外人的话，你不要听，你是最好的。”

欧嘉虞无助的抱住自己：“可是就连爸爸也觉得是我的错。”

“他放屁！”师语夏格外愤怒和心疼，“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沈涅处，妈妈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不是希望妈妈开心吗？你下来，妈妈和爸爸离婚，带你离开这里。”

师语夏朝着她伸手。

欧嘉虞眼底似乎有动容，缓缓朝她伸手。

见她伸手，师语夏一瞬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终于又把女儿抱在怀中，师语夏心中无比庆幸，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幸好，幸好……”

只有她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

师语夏带着欧嘉虞回到病房，让她躺回病床上，抚摸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休息一下，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欧嘉虞启唇：“妈妈，我疼……”

师语夏一愣，眼眶泛着热泪，一把将女儿揽进怀中，心疼到了骨子里。

自从出事到现在，欧嘉虞从没说过一个疼字。

直到此刻，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妈妈在，别怕。”

这时，欧嘉虞又问：“妈妈，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吗？”

师语夏温柔耐心的回答：“是。”

“那，你不爱爸爸了吗？”

师语夏斟酌一下，才回答：“妈妈和你说过很多次，妈妈和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从前，他都会保护我，可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保护我的欧乐珩了，所以，我不要他了。”

“快睡吧。”

她将欧嘉虞当成朋友那样，母女俩是平等的。

一直轻轻拍打着被子，才将女儿哄睡。

师语夏才有机会整理思绪。

她像小说里一样重生了，重生到了女儿跳楼自杀那天。

今天，她幸运的阻止了女儿自杀。

在之前，她没看到柳如烟母子的下场，这次，她一定要柳如烟母子不好过。

师语夏望着女儿的睡颜，心里充斥着暖意，舍不得移开目光。

就这么看着看着，师语夏也靠着墙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声音，师语夏缓缓醒过来，就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欧乐珩。

欧乐珩开口：“你还教唆女儿自杀，师语夏，你疯了吗？”

师语夏面色泛冷，女儿会自杀，是因为流言蜚语，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站在他那边支持她。

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杀。

可欧乐珩却认为是她教唆。

真是可笑。

师语夏十指插入自己的缝隙，气笑了。

缓了缓，起身看着他：“欧乐珩，我们离婚吧！”

第17章

欧乐珩脸色一变，平静的脸上泛着冷意：“师语夏，你又耍什么手段？”

师语夏看着欧乐珩，都忍不住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耍了很多手段，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管是做什么都在耍手段。

可她却想不起来，究竟耍了些什么手段。

“我认真的。”

欧乐珩却沉下脸来，固执的认为，师语夏所做的一切是欲擒故纵。

“师语夏，别太过分，我说过我帮如烟，只是因为阿鸣。”

“至于这件案子，我完全相信我的当事人。”

师语夏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如果她还是从前那个傻乎乎对欧乐珩抱有希望的师语夏，或者没有在死后看到柳如烟主动送上门那一幕，她或许还会相信他的话。

“啪！”

忍无可忍，师语夏甩了欧乐珩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师语夏双手颤抖，有激动也有气愤。

“我们的女儿受到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不管你是不是相信当事人，但凡你是一个正常的父亲，有一丝的疼女儿，你都应该无条件，站在女儿这边。”

“可你非但没有安慰，甚至对她的态度，连陌生人都不如。”

欧乐珩瞳孔地震，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扶正了眼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师语夏！”

师语夏攥紧手，无惧的看着他，打断：“你怎么对我没关系，可女儿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忍。”

她的话掷地有声。

欧乐珩对上她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