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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时的小狼崽子一模一样。
四分五裂的玉佩被她收起,这份孽缘也应该结束了。
丞相府中空荡荡的。
沈知韫留素衣在外等着,她走进沈知因的绛雪居。
昔日她走进这里,是因为被嫡姐挑出错误,罚跪在这院中。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在沈知韫的耳边响起。
可惜这青花瓷。
“滚!沈知韫,你来看我笑话吗?”
沈知韫抬眼望去。
面前的女子依旧佩戴着金簪银饰,穿着华丽的绸缎。
只是一头青丝散下来,佩戴得不合适。
沈知韫勾起红唇,轻笑道:
“姐姐,我不止想要看你的笑话,还想看你被踩在泥地中,永世不得翻身。”
她踩着破碎的瓷器,一步一步走到沈知因的面前。
仿佛走过十八年的时间。
如今身份颠倒,沈知韫扬起手掌,将沈知因的头打歪过去。
未固定佩戴的发饰被沈知韫打落。
沈知因瞬间跌坐在地,眼角的泪不甘心落下来。
瓷器扎透她的手心。
沈知因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父亲被革职,母亲变得疯魔,而往日缠在她身边的男人也变得翻脸无情。
明明陛下夸赞她才情斐然,让她享受着特权,却下旨抄了她的家。
就连唯一对她有真情的云骁,也是偷的沈知韫的救命恩情。
蠢货,一群蠢货。
沈知因抬起头来,看着她面前这位原书中的女主——沈知韫。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那个被她贬的一文不值的女主如今却高傲站在她的面前。
沈知因不甘心,将流满鲜血的手掌攥紧面前女子的裙摆,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道:
“沈知韫,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你竟然半分亲情也不顾,父亲下狱,母亲疯魔,而你却端坐之上,没有半分波及?”
沈知韫垂下眼,耳边的珠翠也随之而动,她盯着被弄脏的裙摆,又看向沈知因的面容,冷下声音:
“亲情?什么亲情?”
她俯下身,抬起沈知因的下颌:
“是将我罚跪在雪地里面的亲情,是为我下毒药的亲情,还是毒杀我娘的时候的亲情?沈知因,你太过于愚蠢。”
“陛下怎么可能会容许你这样的人存在?一个脑袋空空,没有半两墨水的女子,一个偷取他人成果的女子。”
沈知因听到“偷取”二字,心虚起来,她眼神飘忽两下:
“什么偷取,那些都是我的,我的!!”
听此,沈知韫冷笑一声:
“你这番情态,怎么会写出那些诗词呢?真是可笑,两面三刀。沈知因,你这幅模样,只会让我作呕。”
“女子的命,在你的眼里不值一提吗?可你明明也是女子。”
沈知因大笑道:
“我和你们这群女子不一样,我有新思想,你们呢,你们只知道绣花嫁人?!!”
沈知韫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冷下心来,她口中的新思想与她的行为截然相反。
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不易,她也变成了迫害这些女子的一员。
多说无益,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沈知韫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这柄匕首通体透凉,她抽出,寒光落在她的眼中。
沈知韫将匕首抵在沈知因的喉间:
“沈知因,我不会让你死得如此轻易。”
对方被吓得已经六神无主,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将沈知因腐蚀。
沈知韫将匕首缓缓下移,落在沈知因的腹间:
“从这里开始怎么样呢?一刀、一刀下去,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从你的身体中流淌出去。痛苦与难堪会让你得其所。”
沈知因将匕首抵在沈知因的腹间,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皮肉的割裂声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第18章
18.
绛雪居前,素衣见自家小姐久久未出来,不由得焦急起来。
吱呀——一声,屋门终于从内被打开。
沈知韫手中拿着带血的匕首,她的双手也沾满血。
一道血迹从唇角蜿蜒至眼尾。
她的双眼也是通红的。
素衣连忙跑到小姐跟前,余光瞥到布满血迹的沈知因躺在屋内,她声音带着担忧:
“小姐……?”
沈知韫勾起唇,笑笑:
“别担心,她没死。用我的手杀了她,我只觉得会脏了我的手。”
“这样痛快的死法,算是便宜了她。”
大仇得报,有风吹过。
府中的枯叶从树下落下来,落在沈知韫的肩头,她抬眼看着落霞,心中没有半分快感,只觉得悲凉与难受。
她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世间只留下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呢?
落叶纷纷落下,沈知韫觉得天旋地转。
匕首毫无征兆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知韫在昏迷之前,听到素衣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她想回答,可是没有力气。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雪竹居内。
谷大夫捋着一把胡子,笑眯眯看着沈知韫:
“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知韫微笑着点点头:“谷大夫,好久不见。”她被素衣扶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我这是怎么了?”
素衣眼眶微红。
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若真是如此,她死便死了,在死之前,要为素衣的后半生安排一下,手中的银两应该也够素衣后半生的生活……
“沈小姐,您这是有孕一月了。”
思绪被打断,沈知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嗯?”
“莫不是高兴傻了,”谷大夫笑呵呵道:“只是胎像不稳,不过问题不大。老夫开几副房子,沈小姐喝下便好了。”
一个月的时间。
沈知韫的掌心不由得放在小腹之上。
不是云骁的,裴景珩与宋伯棠并不好相与。
若是知道这件事,她的命,素衣的命,还有肚子的这条小生命,怕是难活与这世间。
这里面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一个崽崽。
她想要保护它,保护着这个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仅仅在一瞬间,沈知韫便下定决心。
她开口:
“谷大夫,这个孩子的事情还请您保密。”
谷大夫与沈知韫是忘年之交,他曾经教给她医理,算得上是师徒,也算得上朋友。
这些年来,沈知韫生活得不易,他看在眼里。
因此对于沈知韫的请求,他仅仅点点头,答应下来,还叮嘱道:“若是有什么困难,沈小姐,来找老夫,老夫虽然人小言轻,但庇佑你和素衣,还是有点能力的。”
沈知韫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谢谢您。”
目送谷大夫远去后,沈知韫将白日捡到的玉佩拿出来。
昏黄烛火下,她抬起眼,询问:
“素衣,你愿意和我走吗?”
素衣伏在沈知韫的膝盖上:
“小姐去哪里,素衣便去哪。小姐在的地方就是素衣的家。”
沈知韫攥着玉佩:
“只怕后面的路不好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