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州聂昭全集小说完整版大结局_宋方州聂昭完结版在线阅读
宋方州当然不知道聂昭在琢磨什么,看她久久不语,不由就警惕起来,狐疑道,“你什么意思啊?”
聂昭怔愣,“什么什么意思?”
“不是,我说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赵秘书虽然是个女子,但我们当真就是——”
“谁吃醋了?某些人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聂昭好笑地看他一眼,觉得此人当真不可理喻,却见他神情并未放松,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不吃醋的吗?赵秘书好歹是个女子,就这么日日跟在我身边,有时候还帮我打领带呢,你怎么能不吃醋呢?”
“方才还‘虽然’呢,一分钟没到又‘好歹’了,宋大主编这嘴皮子真利索啊!”
“彼此彼此,聂大警官也不赖!”宋方州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她一句,仿佛极是懊恼,丢下一句“我抽烟去了”便往门外走,却又被聂昭叫住——
“你先别走。”
“又干什么?”
“那个……领带怎么打啊?”
聂昭嘟囔着,抬手拂了拂身前的发,似是这才发现头发已经长了这么多,就那么假意撩起一把,摆一副认真神情去看。
宋方州暗自窃喜,忍了笑,扬了头,双手往西服裤兜里一插,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瞥着她,“聂警官上班不打领带的么?”
“给自己打,和给旁人打怎么能是一种打法?”
“也就是说,你还没给旁人打过领带?”
“那倒不是,我给十几二十个男子打过了,眼下只是忘记了。”聂昭一本正经地说着,见宋方州神气自若的模样,不由一拍床栏,“少啰嗦!赶快教我便是了!”
“啊是是是,聂警官宋玉东墙,健忘些也是应当,在下再教一回便是。”
说着,宋方州已徐徐解了自己的领带下来。不待交到聂昭手中,那人已率先起身环紧了他的脖颈,一手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不准再让赵群漪给你打领带,旁的女子也不可以,记住了没有!”
他没回答,面上的笑容已抑制不住,只顺势将她腰身一揽,肆意地亲吻下去……
用过晚饭,宋方州便去为聂昭办理离院手续,聂昭主动提起宋淑元的事,并说想与他一道过去。
这几日思来想去,她总觉得当日在咖啡厅的言辞过于刻薄了。
若设身处地地为宋淑元思量一番,如今她依赖多年的男人与亲弟弟闹成这样,甚至还面临着杀身之祸,要面对如此处境,也实在难为她一个弱女子了。再加上宋家高堂早逝,宋淑元曾一人辛苦将宋方州带大,顾念起这份情意,聂昭便越发觉得愧疚难安,很想当面向宋淑元赔个不是。
宋方州却坚持不许聂昭跟随——
他与宋淑元约谈之处毕竟是李公馆,所谈内容又与李昆展相关,她若去了,多少也会忆起过往,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聂昭想了一想,也不愿辜负宋方州的好意。
汽车驶到宋方州的官邸门外,缓缓停靠到街边。聂昭待要下车,犹豫一刻却又坐了回去,关紧车门,轻轻地道,“今日,你与赵秘书在走廊里讲的话,我都听到了。”
宋方州没说话,看神情似乎也不意外。
聂昭沉下一口气,显然极不愿谈论此事,咬唇迟疑良久却还是开口,“南洋商会的事,我知道你尽了心,津田良二肯看你的情面不予为难,这也为我兄嫂省去很多麻烦,我替他们多谢你。”
“你是想问汉口那批货吧?”
“没错。”见他直截了当,她也不拐弯tຊ抹角,就那么径直去问,“那批货物,是什么?”
“香料。”
“当真?”
“当真。”
“好。”聂昭点点头,寻了他的目光注视着,缓缓地道,“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没有忘,放心吧。”宋方州答得干脆,唇角带出一道明朗的笑纹。
“嗯。”聂昭也笑,不再多说什么,只倾身吻一吻宋方州的侧脸,随即迈下车去。
车子发动起来,那女子并未动身。
宋方州从后视镜中望去,望她款款独立的风姿。眼下,她依旧穿着那件象牙白色的旗袍,夜风吹过去,旗袍下摆微微扬起,仿佛吹荡到了他的心上。他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沉沦的甜蜜,更像失却的苦涩。
直到汽车拐出街道,聂昭才终于收回视线。
一步步行上官邸前的台阶,待要入内,恰逢一辆人力车经过。她脚步一顿,忽地转身,飞快奔下台阶,径直就迈上了人力车——
“去霞飞路,爵士西餐厅。”
有时尽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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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姐今日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多谢,我会立即着手调查此事。只是,我还想多问一句,聂小姐为何选择信我?”
“因为聂征夷,他说你是他的学生,你是可信的。”
“就只是因为老师的话吗?”
临别时,陈雪堂那句疑问此刻又回响在耳际,于这阑深静夜尤显清晰。
只是因为聂征夷吗?
她当时点了头,现在却又不断回想,心慌缭乱。
聂昭翻了个身,见壁钟的时针已经划过了凌晨一点,宋方州却还没有回来。
只是去劝解一下宋淑元,怎么需要这样久?
一瞬间惊悸翻涌,津田良二、李昆展、陈雪堂、甚至聂征夷这些名字交替浮现在心头,幻化成如今这暗谲多变的时局,将她与他围裹其中,令她遍体生寒。
她忽然开始后悔,或许今夜不该去找陈雪堂,而是该跟着宋方州同去的。夜这样深了,刚刚还下过一场雨,他还未归,会否是因为陈雪堂得了消息,已率先一步对他出手?又或者,是津田良二得知消息已经走漏,也已在暗中铺排起了什么谋算……
聂昭蓦然掀了被子起身,感觉心将要跳出嗓子眼去,忽听一道拖长的刹车声从窗外传来——
宋方州从车上迈下,见那身穿睡袍的女子飞奔出来,未待他开口,她已纵身扑进了他的怀抱。
“哎呦,哎,干什么!”宋方州被这罕见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背倚了汽车才站稳,却见那女子立马又抽身出来,面上神情已变得凶煞非常,“怎么这样久!”
“久吗?”
“五个钟头还不久?”
“记这么仔细啊?这可坏了,你这么精明,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