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檀不可置信地坐在那里。
“母后，别乱说。”褚晟眉头微皱，呵斥道。
他看向曲小檀解释，“这只是儿时玩闹不知轻重写的，我都已经忘了。”
曲小檀抿了抿唇，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里的痛苦一点都没减少。
沈心竹敛住嘴角悄悄浮起的微笑，突然伸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嫂嫂。”她喊道，“这幅画是我的成名作，并无刻意冒犯嫂嫂的意思，如若嫂嫂不高兴心竹可以取下。”
皇后先不高兴了。
“换了作甚，一幅画作而已，皇室容不下气量小之人！”
沈心竹却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娘娘，此事本就是心竹的错，没考虑周全。”
她面上如此，肮脏的心声却只在曲小檀耳中炸响。
“褚晟哥哥与我青梅竹马数十年，亲密无间。要不是我在边疆让你钻了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幸好……褚晟哥哥心里还有我。”
曲小檀握着叉子的手骨节发麻，整颗心如坠入极寒之地。
察觉她动作，褚晟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冷眸落在沈心竹身上。
“好了，将这幅画从画集上取下来别放在雅集上便是。”
话落，尘埃落定。
皇后剜了曲小檀一眼，给沈心竹夹了一块鱼肉。
一顿饭，曲小檀吃得食之无味。
饭后，皇后让下人把沈心竹的房间重新打扫。
“心竹，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沈心竹挽着皇后的臂膀撒娇：“娘娘你对心竹真好，就像回到了从前，褚晟哥哥还住在我隔壁。”
皇后看她，满眼宠溺：“以前你调皮捣蛋的很，晟儿每日被你气的脸红，然后来跟本宫告状。”
“哦~”沈心竹不怀好意地看着褚晟：“原来褚晟哥哥从小就是一个告状精。”
褚晟看着她，一板一眼。
“沈心竹，你以前总把我的学堂作业改成你的名字，害得本王被先生罚，你说该不该告你。”
沈心竹噘嘴道：“谁让你见死不救。”
皇后轻点她的鼻子：“那会儿他想教你又害羞，还专门买一个本子给你做错的标红……”
“母后！旧事便不要重提了。”褚晟耳尖一红，沉声要终止这个话题。
曲小檀站在一旁，看着三人和睦的一幕。
一种无力感和自卑涌上心头，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相爱多年，她想尽办法想融入褚晟的世界。
可不管是褚晟的家人还是好友，从未真正接纳过她。
反倒是沈心竹总是那么轻而易举。
她紧了紧手没让苦涩继续，她仰起头：“王爷。”
“府中你还有军中的事要忙，现在该走了。”
“嗯，走吧。”褚晟点了点头，这才牵住她的手。
皇后和沈心竹想送他们，褚晟却不想麻烦拒绝了。
“行，那便不送你了，记得后天来参观我的诗画雅集。”沈心竹目光炯炯望向褚晟眼底。
“好。”褚晟语气淡淡。
他正要走，沈心竹却跨步走到曲小檀面前，戏谑一笑：“嫂嫂若是不方便来也无妨。”
说着，她挤进两人中间，一把挽住褚晟胳膊。
“反正嫂嫂也不懂诗画，褚晟哥哥，心竹说过的可对？”
她语气无辜至极。
这一瞬，曲小檀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