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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傅云策在南北各处奔波这么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我去。”池羽将勺子放下,瓷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为何?”千羿脱口便问。
他内心十分诧异,这一段时间的池羽有多颓废,他全都看在眼里。
池羽紧抿着唇,耳边又回响起傅云策的一句句话。
她听完后,第一反应其实是不信的。
傅云策在她面前是一套说辞,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套说辞,她实在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他。
半晌,她轻扯嘴角,满是自嘲地说:“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人和事了,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她真的留下来,那样只会更痛苦,倒不如换个环境重新生活。
在傅云策身边呆了十五年,她早就该走出这个包围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池羽看向千羿,一双水眸里蕴着淡淡的忧伤:“千羿,虽有些晚了,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声感谢,为了我,你背叛了他。”
还有些话,她欲言又止,终究是未问出口。
千羿瞧见便自嘲地笑了,任凭胸腔里苦涩冲撞,紧接着道——
“你当真以为,我救你,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师妹吗?”
第三十章
池羽别开了眼,微微攥紧的双手,露出白色的关节。
千羿看见了,心里便明白了。
或许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对池羽来说,是枷锁,是累赘。
她无法接受纯粹的感情忽然变了模样。
千羿缓缓站起身,淡淡道:“好生休养,过几日我便带你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池羽眸子才松动,紧绷的身体瞬间松软下来。
千羿忙活了几日,打点好了南下沿途的驿站和她的新身份。
池羽没带走什么东西,就背了一个藏青色的报复,里面装着她的照身贴。
她最后一次回到小木屋,当看到厅堂正中央挂着的那件喜服时,她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疼得窒息。
倒也没有遗憾了不是吗,至少她曾穿着喜服,盖上了红盖头,把手交给了傅云策。
十五年的愿望终得实现,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一场梦。
也该放下这执念了。
池羽又去了卧房,拉开了自己的衣柜里,那里躺着十五套衣物,是傅云策送给她的十五岁的及笄礼。
池羽满是感慨地笑了,傅云策送的不止这些,还有一个只属于她的美好夜晚,一支足以她回忆一生的剑舞。
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法带走的,池羽只能一遍遍地摸着它们,眼眶渐渐地红了。
心死如灰的那日,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
然而往昔记忆重现在脑海里,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
傅云策总是严厉的,曾经对她说过,哭泣是懦弱的表现,若被敌人抓住软肋,那也就是没命的时刻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池羽来说,她的软肋就是他。
最亲密最熟悉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是最疼的。
池羽在心底不断地重复提醒自己,该放下傅云策,该忘记傅云策了。
从前的那些爱恨情仇,不论是关于他还是关于父母,都和她再没有一点关系。
过去的池羽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孑然一身。
……
江家在傅云策的步步紧逼之下,终于松口要将傅云策生母的遗物还回来。
傅云策忽然下达命令,让千羿去一趟江府拿回东西。
可今日正是池羽出发的日子,如此一来,千羿只好调转马车先去江府。
他对池羽说:“我先去一趟丞相府,你就在马车上,等我回来。”
时间还早,只要见不到傅云策,她怎么样都行,池羽点点头。
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口,千羿下了马,便往里面去。
门口有人看守,虽说马车帘子都遮掩严实,但池羽还是往下缩了缩身子,避免自己被发现。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池羽总觉得江府的侍卫有意无意地在马车周围踱步。
她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千羿没有离开多久便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锦盒。
马车终于启动,离开了江府的视野,池羽才送了一口气,凑近道:“这是......?”
“夫人的遗物。”千羿淡淡回。
池羽怔了怔,傅云策的生母,她是听说过的。
他的生母并不是傅老王爷的正妻,对外说是小妾,但就连纳妾的仪式都未举行过。
她无名无分跟着傅老王爷在傅府住下,生下了傅云策,可日子依旧不好过。
傅老王爷女人众多,而傅云策的生母是半路杀出来的一个,更别提,还为傅家诞下了男丁。
母子二人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在傅云策七八岁时,生母因病突发去世,自此,他便恨上了傅家。
事实上,他生母并不单单是忽然病发,而是那日,她倒在了卧房后,别院里竟是连一个丫鬟和下人都不见。
别院里安静的诡异,女人的哀求和呼救声飘荡在上空,直至彻底安静。
这是一场有意为之的谋杀,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
世人都说傅云策心狠手辣,对自己的父亲冷漠无情,对两个哥哥更是毫不手软,但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有起因的。
如江池月,会把妹妹丢掉,调换身份,是因为江丞相与江夫人对她的漠视与偏心。
如果没有偏爱,江池月不会嫉妒怨恨自己的妹妹。
或许傅家给这位红颜薄命的女子能有一丝容忍与关怀,便也不会害得一条无辜生命白白逝去。
然这世间,又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没有坎坷的?
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思及此,池羽忍着心底的涩意,缓缓地打开了那个锦盒。
只见绒布之上躺着一支精致的簪子。
池羽有些发怔,刚抬头要问。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袭来巨大的冲击力!
第三十一章
“砰——!!”
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要划破耳膜。
马车翻天覆地,池羽眼前一片模糊,等终于落地,一股热流从她额上缓缓流下,淌进右眼,瞬间一片血红。
身上似乎还有几处骨头断了,她痛苦地皱着眉头,喉间溢出几丝呻吟。
缝隙中,闪过一丝金光,她忍着痛咬牙伸手过去……
簪子不能丢,这是夫人留给傅云策唯一的念想了。
池羽伤痕累累的手指伸进缝隙,极力地忍耐着疼,终于将簪子握紧在了手心。
她眼前越来越黑,眼皮子耷拉着,缓缓合上......
下一个瞬间,她隐约听到有人在狠狠地砸着马车。
但她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看是谁了。
傅王府的上下这几日皆大气不敢喘,自家王爷每日都沉着一张脸。
傅云策确实是疯了,时间越久,池羽的身影就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来死人,也能搅乱他所有的冷静和心绪......
可要他放下,又谈何容易?
早晨时,他吩咐千羿去江府拿东西,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烦躁挥之不去。
窗外老树已抽出新芽,冬天过了,暖阳高照。
傅云策披着白色披帛坐在庭院的石桌前,睡袍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那青丝用一根青簪挽住,额间散落下来几缕,十分不羁。
忽然,他眉目一凛,微微侧身,一道速度极快的竹叶擦肩而过,插进了后面的墙壁里。
若是没躲过,这枚竹叶割断的,便是他的喉咙。
他稳住身形,眉心紧蹙,墙头上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三弟,许久未见,可有想念我?”
傅云策闻声望去,果然是那个人。
“傅岩宣。”
傅岩宣蹲在墙头,嚣张地笑了一声,语气却满是讥讽:“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教养,不会叫人?”
‘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