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复这个混血男人，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一秒，两秒。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傅卓珩叹息一般，揉了揉她的发。

　　“师兄，虽然听起来很自大，但我觉得这是我的使命。”

　　“我和你一起去。”傅卓珩轻声打断她。

　　他亮起手机屏幕，赫然是海城大学的聘用邀请。

　　“我们一起。”

15

　　林冉愣住了。

　　黄昏，波士顿开始飘雪，林冉呆呆地望向傅卓珩，眼皮突然一凉。

　　她对于感情迟钝，可整整三年的相处，傅卓珩又如此行动。

　　她清楚地感知到有些不受控的东西在破土发芽。

　　前提是，这株嫩芽早已悄悄在她心里扎根。

　　傅卓珩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她。突然伸手，拂掉叶冉睫毛上的雪花。

　　一举一动都清楚挑明，是否拔掉这株嫩芽，选择权在你。

　　可她心里却乱得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别有负担。”见状，傅卓珩笑笑。

　　“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她年轻时就毕业于海城大学。在国外成长至今，我也想回到那个培养我妈妈的城市看看，在那个大学里工作。”

　　林冉松了口气，拍拍傅卓珩的肩。

　　“对了，今天是平安夜。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逛圣诞集市，天太冷了，我想喝一杯热红酒。”

　　傅卓珩低头，专注望着她。雪花融化在他的鬓角。

　　她从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中清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傅卓珩捕捉到她一瞬间的惊慌，轻笑了一下，捂着她耳朵的手又紧了一些。

　　“好啊，我知道有家摊位的热红酒特别好喝，里面加了很多你最爱吃的橙子。”

　　林冉平时情绪波动小，但她并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闻言，瞬间弯了弯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心里空空的大洞一点点被填补上，冷风呼啸而过，居然也不觉得冷。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橙子！”

　　林冉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抬头。

　　在叶城市，即使她曾经表达过爱吃橙子，可爸妈不知道，顾逢安也不知道。

　　可她从没对傅卓珩说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傅卓珩垂下眉，声音居然有些雀跃。

　　“你午餐总是带橙子，我看到好多次了。而且你吃橙子的时候，眼皮会轻轻上扬，像一只小猫一样。”

　　林冉脸颊腾得飞起一片红，她轻轻低头，努力在想自己每天吃饭的样子。

　　仪态似乎不是很好看呀，她难道不是吃的很狼狈吗，小猫那么可爱，她真的会像吗？

　　傅卓珩从小长于国外，又是混血，自然更会表达感情，而且并不内敛。听说他高中时期，还是橄榄球队长，风靡校园的运动男神。

　　和冷漠的顾逢安相比，傅卓珩更稳重也更温暖。像冬日里噼啪作响的壁炉，坐在旁边就让人有安全感。

　　不对，叶冉一惊。

　　为什么会突然拿傅卓珩同顾逢安做比？

　　她还没来得及细究这份不对劲，就被研究所的其他同事拽走。

　　那个奔放开朗的意大利女孩拉着她肆意奔跑，一头红发尽情飞舞。

　　“快来，林！我们也打雪仗！”

　　林冉环顾四周，哈佛的学生们都沉浸在波士顿的初雪里，欢笑打闹，挥洒着自由的青春。

　　她也被这种欢腾的气氛感染，拽住傅卓珩的手。

　　大声回答那个女孩。

　　“我们一起！”

　　她团起一大颗雪球，扔在傅卓珩的身上。

16

　　一通大战后，天色将暮，林冉玩得脸颊通红。

　　手里还抱着一团雪球不住搓揉。

　　细看一下，那学期有耳朵有身子，居然是一只小雪猫。

　　“谢谢你师兄。”林冉兴奋地摆弄着这个雪球，头也不抬地道歉。

　　她自然也没能看到，头上人炽热的眼神。

　　林冉以前很少参与这种活动，她把自己装进一个要争口气拼命读书的姐姐形象，变得高冷不好接近。

　　二十六岁，终于第一敞开自己。

　　谈话间，她上了傅卓珩的车。

　　三年以来，傅卓珩没少接送她。每次工作稍晚一点，就怕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执意开车送她。

　　坐上傅卓珩的副驾，开车门系安全带这一系列动作，仿佛都成了一种习惯。

　　她眯了一会儿，再睁眼，已经停在巨大的圣诞树前。

　　圣诞老人冲她问好，彩灯环绕铃铛作响，整个集市飘荡着圣诞歌曲。暖甜的味道直冲鼻腔。

　　她抬头，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

　　两小时前。

　　傅卓珩落地波士顿。

　　他们创业中有个项目需要来波士顿实地调研，一听到地点，他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并决定亲自考察。

　　“傅哥，走吧？”边上的助理看他呆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傅卓珩不敢去哈佛直接找林冉，他只是想，如果在这座城市多转转，也许会有偶遇呢？

　　走林冉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

　　他晃晃脑袋，拢紧身上的大衣。习惯海城的湿冷后，波士顿的风雪平铺直给，居然有些豪爽。

　　“走吧，你先回酒店入住，或者自己逛逛。”

　　“时间还早，我一个人溜达一下。”

　　他打了辆Uber，晃晃悠悠来到附近最大的圣诞集市。

　　林冉如愿喝到了热红酒，她酒量不好，每年只在节假日才碰。

　　红酒里浸满橙子和苹果肉桂的味道，蒸腾的热气将飘下来的雪花融化。

　　林冉站在巨大的圣诞树下微微仰头，暖黄的灯光落在她微醺的脸上。

　　“咔嚓。”傅卓珩站在一旁，轻轻按下拍立得的快门。

　　趁着林冉醉酒记录下这一刻。

　　一下，两下。他听见自己心跳声砰砰。

　　都说雪落下是有声音的，月色很美也是有声音的。

　　他这样心动，上帝会赐予他喜乐福音吗？

　　他没说话，静静欣赏着林冉仰头的画面。

　　林冉晃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却不甚清醒踉跄一下，傅卓珩赶紧将她揽在怀中。

　　“小冉，小心路。”傅卓珩的声音很有磁性，此时随着共振的胸腔，弄的她耳朵酥酥麻麻。

　　她的脸本来就绯红，被这样一弄，更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看着自己半个身子都缩傅卓珩怀中，她更不好意思，轻轻扭了一下。

　　“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