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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有再追问,平静道:“这茭白长于泥潭中,若是你喜欢,寡人吩咐宫人们多为你准备些。”
说完,他又看起了竹简。
只是字却不入心。
他想起了方才在政事殿与群臣争执的事情,又有臣子提出异议,说秦国法度严苛,人一犯错便施加肉刑,劓鼻黥面。
严苛到闻名天下,连六国都不在背后说他们了,直接到面前戏谑。
他们说:“你们秦人不觉得没有鼻子很丑吗?”
嬴政揉眉,确实很丑。
可皮肉之下,皆是白骨,不在意的人,心胸阔达,不会去做那些违法之事。
在意皮相的人,也会因为法度严苛,而掂量几分。
老臣辩驳那名臣子:“秦法虽严峻,又不是只针对庶民,连我们这些人都与他们一样,他们有什么不满?”
嬴政点了点头,眸色微沉:“秦国历代以来,犯法者,恰恰是王公贵胄居多,庶民极少。”
贵族们自以为有权利,便不敬畏律法,时常占着自己位高权重,去夺黔首们的土地,抢夺他们的妻子……
什么事情都有。
至于百姓,低着头忙忙碌碌,又要种地,又要作商,忙着算计着手里的半两钱,只死死的盯着生死两件大事,没有那闲工夫去触犯法律。
他们也不敢。
最后,嬴政还是作了决定:“这法不仅是为国所立,更是为民所立,不可改。”
……
回过神,嬴政只见上官慈撑着下巴盯着他。
双目对视。
他看着她的眼,心底仿佛被什么重重撞了般一样。
上官慈:“陛下在想什么?”
嬴政不欲与她提朝堂之事,但他也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有朝臣说秦法严苛,要变法。寡人驳倒了,你怎么想?”
上官慈略微思索,才道:“陛下如何想,阿陌便如何想。”
闻言,嬴政的心微沉。
曾经她在他面前振振有词,也说秦法严苛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
可如今,她却说,他如何想,她便如何想。
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变了。
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31章
嬴政收回思绪,定定道:“寡人并非不知秦法严苛。”
“可若是不严,秦国会比六国局面更乱。”
上官慈没有说话,只是倚在他的身边,听着他说:“他们六国……庶民不敢入公堂诉讼苦楚,官不敢对侯爵施罚……”
执法者存私心,贵胄可避法责,苦的只有百姓。
“最好的例子,便是韩国。”
“韩国式微,眼看着就要大厦将倾斜了……只是可惜了那荀子之徒,韩非。”
上官慈不自觉心跳一停。
她发现了,嬴政用人永远只看对方的才能,不论对方的出生,很好的证明了——
秦国唯才是用,不论出身。
前有赵高,后有韩非。
她淡淡道:“陛下,韩非虽有才,却为王室子,韩国与秦国世代交兵,难防他有怨怼之心。”
上官慈倒不是嫉妒他们的才能,以及他们在嬴政心中的地位。
她只是怔怔的想——
韩国土地,大多都是被秦国占据的。
嬴政坐在她旁边,唇勾勒出了一个极淡的笑:“为何天下人总认为寡人是暴君,不肯臣服?”
上官慈抬眼看他,一字一顿道:“我看过各郡上奏的户籍变动。”
“这些年来,六国的流民都纷纷逃入秦地,让我秦国实力大增。”
“他们若是真的对秦有怨言,认为你是……暴君,又怎么会不断往西北苦寒之地跑?”
上官慈早有怀疑,坊间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六国存心散播的。
“人在做,天在看。”她淡定道,“六国把天下人但傻子耍,却不知黔首们并非愚昧之辈,他们看得清时局。”
“六国不喜秦法之重,秦人不耻六国之法。”
“互相不认同,只因谈论时局的王侯将相都是局外人,他们没有置身处地,才会有此误解。”
一字一句,皆是她肺腑之言。
嬴政捕捉到了关键词,直言道:“你偷看寡人竹简?”
话出口,他便立马察觉到这话有几分逼问的意味。
顿时,一丝悔意自心底浮起。
上官慈缓缓摇头:“那是从前的事。”
现在她不看了。
“原是如此……”嬴政至此也不再多问,径直起身朝殿外走去。
上官慈亦步亦趋的跟上他。
二人站在殿外,抬头看着明月。
一时间,静谧无言。
那轮月很亮,在有些诡异的红霾中,白色的光透过层层的雾,如流光洒在咸阳宫,颇有几分日出而耀景的意味。
上官慈站在嬴政身后,略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神情,只听他幽幽道:“何年何月,秦国之明月,才能照在每户人家的的窗台上?”
他想早些开疆扩土,召八方拜服,让天下人都衣食皆足。
秦国地处西北,本就土壤贫瘠,时不时又有寒风摧残农作……
想了想,嬴政问道:“你自未来而来,可知晓有什么农作物,能让百姓过上衣食皆足的日子?”
他满心期待,却在一瞬落了空。
随着他的话落下,上官慈脸色一寸寸苍白。
顿时间,血色全无。
她似乎极其痛苦,甚至不自觉往后踉跄倒去。
嬴政心中一紧,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两步扶稳她:“阿陌!”
第32章
上官慈也不想这样,但脑海中的系统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你要时时刻刻记着,是你没有停在那条线外,才让嬴政知晓未来之事。】
【他知晓可从你这得知未来之事,便会问你,哪怕他现在不问,往后他又会想起。】
系统顿了顿,催促道:【系统建议,嬴政关于你从异世而来的那段记忆,最好早日清除。】
上官慈面上神色难辨,单薄的肩膀一直在微颤。
系统隐匿了。
嬴政止住了话。
上官慈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
嬴政目光阴鸷地看了她许久,他不想再问什么农作物了:“阿陌,你这次重新回到寡人身边,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寡人?”
失而复得已是世间莫大的幸事。
可若是这样的事,只是为了让他得到后又失去,那他……岂非要再一朝跌落谷底……
想到这,他的心也压抑起来。
上官慈避而不答,反问:“陛下,阿陌斗胆问一句,在您心中,我是不可割舍的人吗?”
哪怕他只将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