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霍双屿急的头上出了汗，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到叶雅明明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还要坚持站在这里和霍昭说话。

“说不出来就算了，我们以后不见这个阿姨。”

霍昭看他说不出什么，连忙安慰他。

大概小孩子比较敏感，比大人更能轻易的感知到别人的情绪。

霍双屿用力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回到家里，在霍双屿的强烈要求下，霍昭拿出故事书，给他讲睡前故事。

“小猴子进城里面玩儿，买了一双漂亮的手套……”

霍昭刚开始念，就被打断了。

“爸爸，这个故事妈妈已经讲过了。”

霍昭的手一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到后面的故事。

“这个妈妈也讲过了，今天应该讲这个故事了。”

霍双屿爬起来，把头凑到故事书上，往后翻着。

“有一条鱼很小的时候便被捕上岸……”

“爸爸，你这样好没意思，妈妈才不会这样。”

霍双屿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霍昭拿着故事书的手微微用力，在书上攥出痕迹。

被子里渐渐传来抽噎声，霍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刨开了一个孔，剧痛席卷全身。

第十五章 灼热

一直到霍双屿哭累了，才缓缓睡去。

霍昭坐在他床边，轻轻的帮他把脸擦干净，才离开房间。

他走到客厅，从酒架上拿出一瓶酒。

苦涩的酒滑入喉咙，引起胃部一阵灼热。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明天还要送孩子去幼稚园，他连宿醉都不敢。

睡意袭来，霍昭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霍双屿叫醒的。

“爸爸，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霍昭笑了笑，说：“爸爸忘记回房间了。”

头好像有人在拿着针，一下又一下的刺着，疼得厉害，他不禁抬手揉了揉。

“爸爸，你不舒服吗？”

霍双屿更加担心了，他爬上沙发，对着霍昭的头吹了吹。

“妈妈说，呼呼就不痛了。”

霍昭的眼睛一酸，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他紧紧的抱住霍双屿，干涩的嗓音撕扯着喉咙生生发痛。

“小屿，你会不会怪爸爸把妈妈气走了？”

霍双屿沉默下来。

良久，他才回抱住霍昭。

“小屿希望在妈妈回来后，爸爸可以向妈妈道歉。”

“好。”

霍昭闭上眼睛，掩去涌上的泪意。

将霍双屿送去幼稚园后，霍昭去超市买了一本食谱，他必须要学会做饭。

……

霍昭看着锅里的西红柿炒蛋，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一次的才能分得清楚什么是西红柿，什么是鸡蛋。

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只嚼了一下，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就在味蕾蔓延。

他面无表情的咽下，将锅里的所有倒入垃圾桶。

就在这时，客厅响起一阵铃声。

霍昭将手洗干净，走到客厅拿出手机一看，是霍双屿打来的。

他连忙接起电话，问：“小屿，怎么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听到霍双屿的话，霍昭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幼稚园放学的时候了。

“对不起，爸爸忘记了。”

霍昭连忙脱下身上的围裙，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即使幼稚园离这里很近，等霍昭到的时候门口只有霍双屿一个小朋友了。

“小屿！”

霍昭下车后看到老师牵着霍双屿的手，松了一口气。

“麻烦老师了。”

看到霍昭眼底透露着的疲倦，老师多少能理解。

孩子妈妈不在，爸爸又要工作，哪里还有时间来接孩子呢？

“霍爸爸，方便留一个微信吗？”

“当然方便。”

霍昭报出自己的手机号，同意了老师的好友申请。

回去的路上，霍双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霍昭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在弄自己的电话手表。

他知道小屿又在想安稚了，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小屿，今天是爸爸不好，爸爸向你保证，以后都不迟到了。”

“没关系，小屿知道爸爸很忙。”

霍双屿闷声说着，但是依然低着头。

霍昭收回视线，认真的开着车，没有注意到霍双屿打了安稚的电话。

“爸爸，妈妈还在生气吗？”

又听到这个问题，霍昭有些沉默，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为什么妈妈不接我的电话？”

霍双屿很失落，以前安稚从来都不会不接他的电话。

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随着眼泪一起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浸湿了一大块。

霍昭是在下车的时候才发现霍双屿哭了的。

“小屿……”

他抬手放在霍双屿的头上，说不出安慰的话。

霍双屿扑到霍昭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霍昭感受到胸口的湿意，只觉得自己心口也一阵凉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霍双屿。

而霍双屿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自此之后，再也没有问过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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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来的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

深秋的风吹在身上已经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幼稚园门口的大树叶子已经泛黄。

霍昭早早的站在门口，等着霍双屿放学。

但是今天，牵着霍双屿出来的老师不再是之前加了微信的那一个。

那个老师蹲下身，替霍双屿整理了一下衣服，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霍双屿小朋友，再见。”

“苏老师再见。”

霍昭看到霍双屿笑着在苏老师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朝着自己跑来。

“爸爸！”

霍昭抱住他，余光看到苏老师的目光还落在霍双屿的身上。

他皱起眉头，隐晦的看了苏老师一眼。

从两个月前开始，霍双屿就很少笑了，性子变得沉闷了不少。

“小屿今天好像很高兴？”

霍昭试探着问。

“嗯嗯。”

霍双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嘴角的笑就没有收起来过。

“是因为今天送你的那个老师吗？爸爸之前好像没见过她。”

果然，霍双屿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

“苏老师是今天新来的。”

霍昭微微眯起眼睛，心头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那个苏老师看霍双屿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回到家中，霍昭简单的做了两个菜，是霍双屿最近喜欢吃的。

虽然卖相不太好，但至少能入口了。

吃完饭后，霍双屿坐在房间里，拿出作业本开始写字了，是今天幼稚园教的。

霍昭切了一些水果，准备端过去，但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嗯嗯，小屿很听话的。”

“小屿真乖，苏老师明天给你一个奖励好不好？”

“好，谢谢苏老师。”

霍昭站在门口，瞳孔微微一缩。

他突然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