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我抬眼看向钟雪。

却发现她的眼里全是决绝，她朝我灿烂一笑，然后将芯片吞进了肚子里。

“你疯了？”

我试图制止她，却晚了一步。

“你能自救，我就不能？我虽然脏却不想被你比下去。走吧！”

她吞完芯片，率先走出浴室。

果然，江琛和江煜的人都在外面。

我一出去就被江琛拽进怀里，一寸一寸的搜身。

钟雪也被两个壮汉按住，从上到下搜了个遍。

“我说两位少爷，我们穿的可是泳衣，真的藏了什么东西，能摸不出来吗？”

钟雪故意娇媚的挑衅两人。

江琛搜完我的身，江煜又凑上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去浴室检查的人也回来复命。

“少爷，搜过了。没有异常。”

江琛这才命令手下把钟雪放了：“让她滚！”

我被双胞胎留下。

江琛将我双手抓住按倒在长椅上。

“张开！”

我想反抗，却被江煜拽住腿。

“姐姐，我还要再检查一下别的地方有没有藏东西呢！”

我颓然的撇开脸。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放弃了挣扎。

这两个魔鬼。

还好，钟雪将芯片带出去了。

没关系的。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逃脱这一切了。

我被双胞胎纠缠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我回学校宿舍，钟雪也在。

她是专门在宿舍等我的：“瞧你这副被人玩透了的样子。双胞胎技术很好吧？”

她故意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我们不知道宿舍里会不会有监控，我们有没有被监听。

“怎么，你羡慕吗？”

我故意撞了她一下。

钟雪顺势推了我一把，我们俩就这样装模作样的扭打在一处。

她趁机将芯片还给了我。

“白舒，你别骗我。”

她表情凄然，眼神带着绝望。

我点头，然后推开她大声骂道：“你不就是嫉妒我吗？怎么，那些糟老头技术不好？”

拿到芯片，我去了养老院。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江琛和江煜。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里怕得要死，却只能硬着头皮印上去。他们已经看到我了。

江琛站在原地：“过来！”

还好，沈肃还没到。

我习惯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早。

我笑着走向江琛，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阿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煜似笑非笑的凑过来，舔了下我的耳垂。

“我们过来看看岳父大人。”

我爸坐在轮椅上，看样子很开心。

“小舒，你，你来看我了？今天沈……”

“爸，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怕他说漏嘴，我打断了我爸的话。

希望江琛他们没有注意到。

双胞胎陪我在养老院呆了一会儿。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双胞胎的这一面，温柔的、和煦的、真诚的。

可惜，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逆着光，我看着他们的脸。

和无数次缠绵时的样子重合起来，我甚至有些分不清。

他们到底是不是他们。

从养老院出来，我们碰到了沈肃。

他反应极快，克制梳理的同江琛两兄弟寒暄，还很自然的向我问好。

我没有他那么从容，怕得指尖都在颤抖。

江琛似乎察觉到了异常。

他锐利的眸光扫向我，我只好躲到江煜身后，装作害怕沈肃的样子。

沈肃走后。

江琛将我压在椅子里。

“姐姐，你很怕沈家老三？”

我垂眸没说话，只小心翼翼地看向江煜。

江煜无所谓的开口：“上次生日宴，沈老三跟姐姐话。我生气，就惩罚了姐姐一下。”

江琛脸色有些不好看。

江煜立即找补：“我当时是弄得有点狠，以后不会了。”

闻言，江琛温柔的吻了吻我的脸。

“下次他欺负你，你就揍他，别委屈自己。”

我有些愕然。

江琛，竟然会对我说这话？

19

两天后，我正在公司。

双胞胎冲进来，将我带回了他们的私人公寓：“姐姐，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

我很听话。

乖乖待在公寓里等消息。

因为我知道，沈肃找到了我藏在我爸的轮椅里的芯片。

江家要变天了。

期待中江家的报应还没有来。

白舒却出事了。

在我们就快得救重生的时候，她得罪了一个‘贵客’。

那个老男人能力不行，喜欢折磨人。

点名要钟雪伺候。

周淮拦了两次没有拦住，只能把钟雪送去。

钟雪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

医生给她检查，发现她感染了AIDS。

钟雪知道后，到天台买醉。

我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去的时候，她拿着酒瓶哭着指向我。

“白舒，你说可以自救的，你救我啊！”

我看着她，愣在原地。

“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她在我怀里痛哭。

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我把钟雪背回宿舍，她高烧不退。

我给她擦脸，被她拉住手。

“白舒，我不恨你。路是我自己选的。”

我想送她去医院，却被她阻止。

“别救我，我不想被卖去缅北。让我死吧！”

“周淮要卖你去缅北？”

我吃惊，周淮一向利益至上。

如果钟雪能给他赚钱，他不会卖掉钟雪的。

除非她已经被发现。

钟雪拽紧我的手，“我做了警察的线人，周淮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难怪，在浴室里她会帮我。

她都知道。

我去找医生救钟雪，却晚了一步。

医生到的时候，她已经烧得失去意识。

钟雪烧坏了脑子，智商停留在五岁。

本以为她现在疯了，就可以忘记那些肮脏的过去。

可周淮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笑得晦暗莫测，“有人就喜欢这样的。”

“熟女的身材，却有种不谙世事的眼神。多美啊！”

这是我第一次向周淮求情，“放过她吧。”

他面目狰狞的掐住我的脖颈。

“白舒，从你说不会原谅我开始，我就已经变成魔鬼了。”

“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们一样脏。”

我被他掐得快要窒息。

他终于松开手：“放心吧，我不敢杀你，双胞胎会要我的命。”

20

我求双胞胎出面救回钟雪。

她现在被我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双胞胎很生气，要让人将钟雪带走。我求了他们很久，对他们予宇欲求。

他们才堪堪同意。

……

往后的几天，双胞胎变得很忙。

电视里的新闻爆出了江氏集团的丑闻，但警方还没开始行动。

我不知道芯片里到底有什么。

但我相信，江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双胞胎虽然忙，却每天照常回公寓折腾我。

我不敢反抗，也不敢问。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快要把我熏晕。

“姐姐，你不会背叛我们的吧？”

我摇头，表情真挚。

“当然不会！”

江家的黑色产业被曝光，轰动了整个珠市。

警察抓走了江祁连，双胞胎却逃走了。

沈肃找到我，要我配合警方逮捕江琛和江煜，我有些茫然。

他们怎么可能为了我自投罗网？

我不过是个玩具而已。

事实证明。

我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玩具。

全城搜捕的那天晚上，江煜和江琛回来了。

江琛不由分说的将我从床上抱起：“姐姐，我们需要亡命天涯一段时间了。”

江煜则在拼命装保险柜里的东西。

我怕得忘记了挣扎。

任由江琛抱着我，往我手里塞了一把精巧的白色手枪。

“保护好自己。”

江煜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走吧，哥。”

可钟雪还在，她现在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商，把我当做她唯一的依靠。

见到江琛和江煜要带我走。

她咿咿呀呀的哭起来。

“呜呜，小白不要丢下雪雪。雪雪要小白，呜呜！”

江煜被缠得不耐烦，举枪朝向她。

“阿煜，别开枪。求你！”

我抓住江煜的手乞求，他犹豫片刻收手。

就是这一耽搁。

门外传来了警笛声。

“哥，警察来了！”江煜有些着急。

江琛将我塞进江煜的怀里：“你带她先走，我会去找你回合。”

江煜拒绝。

“哥，你先走吧。别什么都让着我。”

说罢，他冲出了房间。

江琛没有多做停留，带我逃出了公寓。

我和江琛藏身在废弃的小楼里，他受了伤，有些虚弱。

“你们为什么要带着我？”

我很好奇，如果没有带上我，他和江煜早就逃脱了。

现在，江煜被枪杀，他也受伤。

他靠墙坐在地上抬眸看我：“姐姐想听什么答案？”

江琛笑起来很是惑人。

我没有回答。

那个答案，我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却忽然将我拽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像是要把我嵌入身体。

“因为，爱你啊！”

不知道怎么的，我鼻尖很酸。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汹涌而出……

明明，他是魔鬼，我为什么要被他感动、为他流泪？

回应他的是沉默。

借着月色，我看到了远处埋伏的狙击手。

他忽然将我拉开，温柔的揩掉了我眼角的泪水。

“姐姐你怎么这么爱哭。”

江琛叹气，无可奈何地吻上我的唇角：“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在哭。”

我有些愕然，我们曾经见过？

他自嘲地笑起来，表情落寞。

“原来你早就已经忘了，可我和阿煜还被困在过去。”

尘封的记忆袭来。

我猛然记起那年夏天，我随父亲去海边，遇到了两个被遗弃的男孩。

他们……

是江琛和江煜！

我的心被揪得生疼。

“阿琛，快逃！”我拽住江琛的袖口，急切的乞求他。

他摇头，伸手轻轻的按住我的唇角。

“我逃不掉的。”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拼命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以的，你快逃！”

他颓然的站起身，倒在我怀里。

“可姐姐，我不想逃了。”

江琛忽然握住我的手，手上触感冰凉——

是那把枪！

他引导着我，将枪口抵上他的胸膛：“姐姐，回答我。”

“你爱过我吗？”

我点头，泪水汹涌：“爱过！”

江琛笑了，笑容纯粹，一如年少初见那个夜晚：“那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