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初晴高甜小说最新章节-沈颐乔和周沉全文阅读
定餐后甜点的那一刻,方娉然和周尹山齐齐望过来的深意了。
“大哥他真是……”
周畔同样万分不理解:“不吃榴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干嘛藏着掖着?”
的确,若是追求两个人同频并不需要从喜好上强求一致。
周沉这么通透,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周畔说,“什么藏拙守身,我看大哥是被爷爷教坏了!”
大家族的长子长孙,承载着几代人的期望。
周沉很小的时候就由他爷爷亲自教导。
老头一辈子沉沉浮浮,总是耳提面命,将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说给幼孙听。什么君子慎独,与人谦恭,藏拙守身,那么多枷锁一层一层往他头上套,一不小心就成了少年老成的小顽固。
周畔懂事起,就觉得大哥是爷爷的翻版。
别人都在疯玩的年纪,他总是提醒自己时刻照顾幼弟幼妹,说话做事慢条tຊ斯理,情绪稳得跟老狗一样,遇事满肚子缜密跟你掰扯道理。
没有哪家不说周家长孙教得极好,涵养气质双一流。
但周畔觉得好无趣。
她想要的是个带她爬树翻墙,招猫逗狗,在高尔夫球场挖鼹鼠洞的哥哥。
大概是觉得长孙太过沉闷,爷爷品出不对来。
从某一年开始策略大改,讲究什么及时行乐。
爷爷自己以身作则,好中和中和大哥身上的沉稳劲儿,结果反过来被大哥唠叨。
家里从此多了一个小爷爷和一个老孙子。
周畔想,可真是倒反天罡了。
但人的性格在幼时一旦确定,很难再纠正。再怎么样,周沉都定了性,不可能像周帆那样肆意人生。
他不知不觉间自己主动担起了长子长孙的责任。
周畔还记得大哥偷摸领证结婚的那次,看着红彤彤的结婚证,她天灵盖一麻,几乎以为大哥的叛逆期姗姗来迟。
没想到婚后他还这么无趣。
周畔只好安慰大嫂说:“大哥这人就这样。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没劲得很。他不说一定是觉得不想因为自己的喜好给你添负担,免得大嫂你以后想在家吃个榴莲都要去考虑他。”
沈颐乔抿唇。
如果周沉是机器人就好了,机器有说明书。
按什么开关进入什么程序。
她可以简单摸清他的一切。
而周沉没有。
沈颐乔无声点头。半晌,才略带歉意地说:“是我平时做得不到位,没有问清他的喜好。”
周畔连忙摇手:“大嫂,我没怪你的意思!”
“下回我就知道他啦!”沈颐乔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他不说,以后我多跟你讨教。行吗?”
“当然可以了!”
那份榴莲大福,沈颐乔最终还是带去楼上,和其他同事分享。
她前脚刚上楼,周畔后脚就发消息给周沉。
周畔:真羡慕,大嫂好爱你噢!
一行字打完,她没立即发送,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眼睛顺势往上瞄了一眼刚才没来得及看的回复。
其实周畔对他的回复压根没有期待,想着不看也行,多半是些无营养的话。比如“哦”,比如“知道了”,再比如暗示她不干正事。
脑子里这么想,眼睛却很诚实地瞄了上去。
就一眼,周畔突然顿住。
……嗯?
大哥:我也爱她。
……嗯??
大哥: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说?真心话大冒险?
大哥:晚点电话。
……嗯???
不是,哥你谁啊?
周畔飞速删除原文,改发一串问号。
隔了几分钟,那边回:在开会。
周畔:……
这下对味了。
周沉这通会开到晚上八点多,拓展业务需要敲定的事项很多。李木在会上一个头两个大,全靠周沉砥定。直至外派人员全部确定,已经是这个点了。
原本短暂休憩过后,还有下半场。
周沉边拨通电话边迈出会议室,手机上“周畔”两个大字大张旗鼓地亮着。秘书迎头撞上来:“周总。”
“急事?”
“太太她——”
电话接通,周沉做了个手势,对电话那头道:“你先等等。”
周畔在电话那头莫名其妙。
他打的,然后他又叫她等等?
“不是大哥,你讲点道理,你要是没空讲电话那你……”
后面的声音随着周沉将手机拉远而变得模糊。他用掌根按住听筒,示意秘书:“你先说。”
“太太十五分钟前给您来过电话,说是车子撞上了护栏。交警已经——”
周沉面色骤冷:“在哪?”
秘书报地址的几秒,周沉已经行至电梯口。
领带垂坠的下半段被迎面来的疾风吹得翻折,那些沉稳与优雅在领带啪得一下打到小臂发出声音时全然消散。
秘书怔愣片刻,立马拔腿跟上。
“人怎么样?”周沉自己都没发觉声线在抖。
“人没事。”秘书说,“太太当时可能被吓了一跳,所以想着给您打电话。后来我再打过去时她说没事,正在车里等交警过来处理。”
周沉深吸一口气,脸上阴霾未散。
电梯来了,他先一步跨进:“下次她的事直接进来说。”
这句话说的很平,秘书却忍不住背后发汗。
这一定是在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进会议室汇报了。
看来老板心里,太太的优先级很明确。
现在再提会议有点读不出氛围了,可是下半场都在那等着,思忖片刻,秘书委婉道:“剩下的部分让李总主持。您看行吗?”
好像到这一刻,周沉才从刚才一瞬间的恍惚里缓过神来。
理智逐渐归位,他想起被他晾了一会议室的人。
捏了捏眉心,周沉道:“好。你通知他。”
第68章 大冒险
李木赶鸭子上架,救火队友再添一枚战绩。
而周沉,赶到现场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他那么稳重的一个人,路上连续催了司机四次,平均三分钟一次,弄得司机压力很大。车子尚未停稳,人便已经下了车。
路灯一盏又一盏,温温柔柔罩着人影。
白玉兰造型的灯罩被拉伸成扭曲的投影,投在沈颐乔脚边的地上,像绽开的桂冠。她靠在车边,驼色开衫,牛仔裤,从上到下完好无损。
周沉又打量一眼她的车。
除了车头左前方有轻微凹陷外,大体也无碍。
看到他出现,沈颐乔甚至神色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一路狂蹦乱跳的心终于得到一瞬喘息。走近,周沉听到交警正在跟她说“切莫疲劳驾驶”之类的话。
他望向她,脸上有几分罕见的严肃。
“怎么回事?”周沉问。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他们拉近关系的那一个夏至雨夜——突然急刹的前车,躲避不及的碰撞,和命运给予的馈赠。
那天暴雨如注,而今晚月明星朗。
夜风清朗,并未有另一方车主的纠缠不休,也没有让沈颐乔苦不堪言的场外因素。
她安静听着交警教导,间隙中抬头望向周沉。
周沉面色冷凝,夜风撩乱了他的额发。人就这么站在几步之外,领口敞了,袖口挽起,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她。
等交警低头记录的档口,沈颐乔才故作轻松地朝他道:“对啊,怎么回事呀。我都在这个地方撞第二回了。”
上一回是内环高架。
这回是高架出口。
周沉唇线平直,伸手。
沈颐乔乖巧地过去握住他的,等握上,才发现他的手心冷汗涔涔。
“是我下内环时没注意到后车也在变道。”她用轻柔的嗓音安抚,“我从后视镜看到窜出一辆车,吓了一跳,反手这么往右打了一把方向盘。打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距离不够。”
她扬起下颌示意:“喏,车头擦上护栏了。”
真的是小事,甚至都不需要找保险公司。
只不过听到砰的一声轻响,